本以為事情就這麼成功了,卻沒想到還是出了岔子。有時候簡單的威逼利誘能起到作用,但看到領頭的是兩個小姑娘,後面只帶著十多個士兵,有些人就產生了盲目的自信,覺得自己是天王老子,要享受到皇帝的待遇。
“想讓老子說出名字也可以,你們要嫁給老子做媳婦,你嫁過人了老子不在乎,可以勉強讓你做個小妾。這個小娘子看著挺水靈,脾氣也對我胃口,讓你做大房如何?要是不答應,別想讓老子配合!”
清兒沒有理會,對於不相干的人,理會他們只會浪費時間。小白則是在另一本簿子上登記,連頭都沒有抬,如果有人想要找死,她不介意給他點顏色。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那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在村子裡他一向橫行霸道,無論是誰見了不嚇得屁滾尿流,哪輪得到兩個小娘子輕視?
眼看著其他人老老實實上前登記姓名和籍貫,暗中還有人在竊竊私語,似是對他的嘲諷,這人忍不住了。兩個黃毛丫頭,敢在他面前擺譜,他要讓她們知道,這兒誰說了算!
推開了排隊登記的人,那人歪著腦袋咧著嘴,眼神兇惡,罵罵咧咧來到了她們面前,“老子說話你們聽不見是嗎?還是說,你們覺得老子窮,看不起老子?告訴你們,老子是窮,但老子身體好!城裡的小白臉一個個跟弱雞似的,能餵飽你們兩個嗎?若是從了老子,保證讓你們兩個滋滋潤潤的,能多生兩個兒子!”
小白停下了筆,對清兒道:“我若是不小心打死了只畜生,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暴力?”
清兒搖頭,“不會,對於畜生,打死了正好,免得活在世上禍害人。”
聽到這話,那人更是破口大罵,“你們罵誰是畜生?臭娘們,看來不讓你們見識見識,你們是不知道老子的厲害!老子倒要看看,誰敢來救你們!”
清兒餘光看了一下趙大令,就見他在一旁看熱鬧,完全沒有要幫任何人的意思。再看其他人的神情,也大多是躲在一邊,生怕惹禍上身。
既然這樣,那就不用顧忌了,為民除害的事早做早省心。
“小白,交給你了,記得別弄出太多血,嚇到鄉親們就不好了。”
小白笑道:“這個你放心,我下手有分寸。”
那人捋起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肌肉,上面還有幾道疤痕,一看就是被樹枝劃破,也不知道是想顯擺什麼。
“敢罵老子是畜生,看老子不當場扒了你們的皮,這細皮嫩肉的,一會兒記得不要求饒,就是求了老子也不會手軟!”
小白才不跟他廢話,直接一腳踹去,將這人踹到了山洞門口。那人本想抓住小白的腳,感受一下纖纖玉足,不料連鞋子都沒摸到,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一聲慘叫在洞口傳來,小白慢悠悠走到了洞口,見那人咬牙切齒從地上爬起來,揮著拳頭就衝了過來。小白冷笑,一腳飛旋,踢在了他腦袋上,直接將那人踢暈了過去。
“你們幾個,幫我找幾根細點的藤條,把他給我吊在山上,我倒要看看,他能撐到幾時!”
幾個士兵手腳麻利,很快就將這人手腳綁住,吊在了山壁上。此時天氣晴好,在外面曬上一段時間,讓太陽去去這人腦子裡的水汽,也是一件好事。
小白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向清兒邀功,“已經解決了,一點血都沒有濺出來,手腳還算利落吧?”
“有你出馬,我當然放心。”然後她看了看山洞裡離得遠遠的百姓,“話我們已經說過了,不願意登記的,房屋田產充公,若是你們不在乎這點東西,我們沒意見,感謝你們還來不及。但若是膽敢出言不遜,或者故意搗亂,這就是下場。”
“你們就這麼好心?怕是登記了之後就被你們官府霸佔了吧,我們又不識字,怎麼知道你們說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聲音雖小,清兒和小白還是聽見了,百姓對官府似乎有著天生的畏懼和不信任,這點她們理解,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溫和應對,而是威逼利誘。如今有人既然提出來了,她們不介意再解釋一遍,如果不信,那就繼續鎮壓好了。
“在場有識字的嗎?既然不信任我們,那就找個你們信任的出來,讓他來告訴你們,我們手裡拿的是什麼。”
百姓們開始議論,互相詢問有沒有認識的讀書人,過了一會兒有人發現了一個老大夫,把他推了上來。
老大夫並不想趟這趟混水,“我是認識字,但我並不清楚官府要做什麼,你們把我推出來也不頂用。”
清兒把手中簿子展開,“您別緊張,您只要如實把簿子上的內容念出來就行,其他的我們自己會向大家說明。”
老大夫萬般無奈,只能從命,將簿子接到手中,就看到上面寫著“西都倖存人員名簿”幾個字。裡面則是各個村鎮的人名,有的被劃上了鉤,有的還空著,剛才登記的幾個,則是被劃上了鉤。
百姓們見他翻看了一遍,焦急問道:“怎麼樣?上面寫的是什麼?可是誆騙我們賣田產的?”
老大夫如實說了,“從上面的文字來看,確實是登記西都縣百姓的簿子,‘倖存’二字,就是活著的意思,只有活著的人才會被登記。”
“那會不會我們登記了之後,房子田產就沒了?”
老大夫搖頭,“這我不知道,上面只說是登記活人,沒說房子田產。”
當即有人就急了,“你們這不是騙我們嗎?說好的登記了就把田產還給我們,現在田大夫說上面沒寫,這不是騙我們是幹什麼?當官的果然沒一個好人,我們沒死在北狄人手裡,倒要死在你們手裡了,你們還是不是人了!”
“就是,剛才口口聲聲說不登記就沒有田產,現在謊話被拆穿,你們還打算編什麼瞎話?今天既然落入我們手裡,不把田產吐出來,你們就別想回去!”
“對,不能放過她們!打死這群該死的狗官!”
“把我們的房子還回來!”
“喪盡天良啊,老天爺,你睜開眼睛看看,這是要把人趕緊殺絕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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