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金趕緊拉開了轎簾,讓清兒順利進入轎中,免得不小心磕碰到。
圍觀的群眾看到這貼心的一幕不禁笑了出來,既是羨慕,也是調侃。甄金渾不在意,這是自己的新娘子,要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他願意疼著寵著怎麼了?別人可羨慕不來!
拜別了岳父岳母,甄金上馬,由鑼鼓開道,繞過大街,向甄府進發。甄府和伊府離得不遠,但婚禮當天沒有走回頭路的說法,所以他們就要繼續向前,繞道回府。
而清兒的嫁妝則陸陸續續從伊府搬出,跟在隊伍的後面。十日前甄府送來的聘禮,清兒全部帶了回去,母親這些天又添了不少,加上長輩們的添妝,雖沒有十里紅妝,但也遠超一般人家嫁女兒的規格了。
清兒此時腦中一片空白,完全沒有成親的覺悟,總覺得這一刻太不真實,自己竟然這麼快就嫁人了,早知道就不回明安了,若按照原計劃,自己說不定還在人家府裡做工呢,豈不是更加逍遙自在?
想了想,一切都要歸結於那次映月湖之行,若是自己不亂跑,不去給小金子採摘蓮花牌,是不是就不用這麼早嫁人了?想到小金子跟她說的,那日他也摘了一個蓮花牌,兩人雖未見面,卻不約而同到了同一地點,選擇了同樣的禮物,這是不是就是緣分?
如今端坐於喜轎中,耳邊奏著喜樂,前面騎著高頭大馬的是自己的夫君,清兒還有些慶幸,幸虧是小金子,若嫁給了別人,她此時就該是懊悔與不安了。
大夏雖說民風淳樸,但真能像她這樣得償所願的人並不多,大多數女子無法在婚前見到自己的相公,只能把自己交給命運,而她有幸自己選擇,已經是無比幸運了。
不知在街上轉了多久,清兒感覺轎子的速度慢了下來,似乎是到了甄府。果然,轎子停下,有人在外面請新郎下馬,新娘落轎。
外面有人牽引著,清兒從轎中踏出,甄金連忙攙扶上去,讓旁邊的小丫鬟退後,別人他不放心。
甄金在耳邊輕輕提醒,讓她注意抬腳,小心撞到,然後兩人走進府門,跨過火盆,來到了正堂前。
甄可道和甄夫人已經坐到了主位上,清兒和甄金則是緩緩走來,立於堂中。隨著一聲“吉時到”,拜堂禮正式開始。
清兒雖沒經驗,但到底見過別人拜堂,況且孃親也是教過的,因此和甄金轉過身去。
“一拜天地!”
兩人向天地跪拜,由它們共同見證。然後甄金將她攙起,兩人面向了父母雙親。
“二拜高堂!”
這一跪,從此自己就是他人家的媳婦,多了一雙父母,多了責任。
再次起身,就是兩人面對面,雖看不到小金子的面容,但清兒卻可以想象,今日的他,定是臉上帶著傻笑,連眼神都不帶錯開注視著自己的。
“夫妻對拜!”
然而這次,清兒卻有些想要掀開蓋頭看看他的表情了,蓋頭雖說讓她少了緊張,卻也多了慌張,和自己拜堂的人,當真是小金子嗎?
小聲叫了一聲小金子,對面傳來了輕笑,“別怕,我在!”
是熟悉的聲音,是熟悉的感覺,清兒嘴角勾笑,在他手心偷偷勾了一下,表示自己聽到了,心中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