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宋檀顯然很滿意這個說法,他並不希望自己的侄子是無所不能的大英雄,那樣只會顯得他這個皇帝叔叔無能,所以他很樂意看到平庸的皇室宗親。
宋檀的目光很快就轉到了清兒身上,“這是哪家的女兒?怎麼覆著面容?”
清兒低頭道:“回陛下,民女伊弄清,因面容醜陋,恐驚擾陛下,故以輕紗覆面。”
“伊弄清?這名字有些耳熟。”
五公主道:“您忘記了嗎?他們二人還是父皇您給賜的婚!”
宋檀似乎有點印象,“原來你就是甄愛卿喜愛的女子,你們兩個成親了嗎?”
清兒看了看甄金,“回陛下,我二人剛完成定親,尚未成婚。”
宋檀也沒在意,“這樣啊,到時候成婚的時候也告訴朕一聲。”
清兒和甄金趕緊答應,並且謝恩,只盼著他趕緊離開,他們實在不願意再討論下去。
似乎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宋檀起身,“你們接著玩,朕還有些公務要處理。”
送走了皇帝,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清兒和甄金對視一眼,都嚇得不輕。雖說他們是陛下賜婚,可卻依舊不敢與他相處。
五公主卻還記得方才沒說完的故事,“好了,現在可以把剛才的故事說完了嗎?”
甄金無奈,只能繼續講故事,他其實很想回去,一點也不想待在宮裡,誰知道金貴妃會和母親說些什麼,萬一婚事真的黃了,他找誰說理去?
等到故事說完了,五公主這才滿意,“你說的還不錯,我還挺喜歡的,聽說你是今年考試計程車子,我問你,你考了第幾名?如今是何官職?”
“回公主,考了第四名,如今尚未安排官職。”
五公主有些嫌棄,“才第四名,還以為你能考上一甲呢,若你考得好一點,我還可以考慮讓你專門給我講故事。”
甄金心道,那大可不必,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嘴上卻是不敢說實話。
“該你了,我倒想聽聽,你的故事如何?”
清兒還真有不少故事,不然也不會提出這個建議,所以直接坐在了公主對面。
“傳說江湖中有一個門派,名叫聖醫堂,此門派精於醫藥,濟世救人,和蒼梧派並稱為醫藥聖地。剛才甄大哥也說了,十年前蒼梧派大火,從此一蹶不振。而我要說的這個聖醫堂,則完全不同,他們門徒眾多,從不藏私,更是在各地建立分堂,濟世救人。”
五公主不以為然,“不就是慈仁堂嗎?怎麼到了你口中,就變成聖醫堂了,莫非你在騙我?”
清兒當然沒有騙人,“這可不一樣,慈仁堂是皇商,而聖醫堂,則屬於江湖。慈仁堂確實遍佈全國,妙手回春,但多為百姓服務,不招惹江湖是非。聖醫堂則不然,他們屬於江湖門派,不僅學醫,還會習武強身,平時有武林大會,他們也會派弟子參加,所以這兩者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而我要說的這個故事,就跟聖醫堂和慈仁堂都有關係,現在你可以決定要不要繼續聽下去了。”
五公主想了想,“那你接著說吧,我聽聽有什麼稀罕事。”
清兒得了允准,開始說故事,這件事是她南下途中聽說的,事情真假她沒有考證,只是當作一件奇事說給公主解悶兒。
據說聖醫堂向來聖手仁心,只要他們經手的病人,從來都是感恩戴德,稱讚一聲妙手回春,因此在江湖中備受尊崇。那日有一個病人,因打架鬥毆傷了一隻眼睛,那人捧著血淋淋的眼珠子前去求救,慈仁堂的大夫幫他止了血,然後嘆息道:“眼睛是保不住了,我們只能幫你把傷口治好。”
那人疼得厲害,根本不關心大夫說了什麼,只瘋狂嚷嚷著讓人治病,再不治病他就把醫館砸了,大夫全殺了。
慈仁堂的大夫又沒練過武,完全被他的陣勢給嚇到了,萬一這人發起瘋來,真把醫館砸了,得不償失。儘管知道這人難纏,不是好相與之人,也只能為他處理傷口。
一月之後,這人就治得差不多了。等到紗布解開,這人發現眼睛少了一隻,頓時大怒,要將無良大夫砍了,以洩心頭之憤。
然而他卻跑到了聖醫堂,身藏一柄短匕,等到病人漸漸少去,瞅準時機就捅向了坐堂大夫。大夫畢竟是練過的,這人一接近就感覺不對,迅速一個起身,將刀刃避過,然後抬手擊向了這人手腕,只一下就將短刃擊下。
很快就有人過來將他拿下,押到了掌櫃面前,“掌櫃的,這人要怎麼處理?”
“你們放開我!一群庸醫,你們賠我眼睛,不把老子眼睛治好,我殺了你們所有人,讓你們全給老子陪葬!”
掌櫃看了看這人的眼睛,右眼眼珠子都沒了,想要治好根本不可能,“你右眼已經痊癒,若我所記不錯,你不是我們聖醫堂的病人吧?我看這救治手法並無不妥,若你不知悔改,成心過來搗亂,我們不介意把你送交官府。”
“狗屁痊癒!老子眼珠子都沒了,你們這叫做痊癒!老子什麼都不聽,就要老子的眼珠子,若你們治不好,老子殺了你們這群庸醫!”
掌櫃的見他丟人,也怕他嚇到病人,著人將他拖到了後院,“你說是哪一位治的你,若你能說出來,我們就給你個交代!”
那人用僅存的左眼掃了掃,然後道:“就是他!治傷的時候他就在旁邊!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這人說我的眼睛能治,結果給我治成了這樣,不是庸醫是什麼?我要把他的眼睛挖出來,安在我身上!”
那人指出來的剛好是將他制服的郝大夫,郝大夫看了看他的眼睛,恍然大悟,“想起來了,你是慈仁堂的病人,那日我恰好去找李大夫,就見這人拿著砍刀威脅慈仁堂治病,情況緊急,我幫忙處理了一下,否則今日別說一隻眼睛,這人恐怕連命都沒了!早知如此,我也就不多管閒事了。”
那人獰笑,“你承認就行,老子今日就要讓你償命!你賠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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