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虎子居然能夠開口斷斷續續的幾句話了,想到之前心懷鬼胎一直對他有所猜忌,不免愧疚難安,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他的腦袋,眼中霧氣朦朧的到:“什麼死不死的?你可要陪我活著出去!待出去以後,你想吃什麼隨便挑,師父都管夠。不過現在,只怕你還得再作忍耐。”
虎子被我這熊抱壓得有些喘不過氣,連連拍打我的大腿,咳嗽了好幾聲,這才有氣無力的答道:“校。。行了,師父。。。你是看我總。。。總死不透,還想送我。。。一程啊?快。。。快鬆手,再不。。。鬆手,真被你。。。壓死了!”
我這才覺得失態,連忙將他放開,回頭對馮子到:“馮子,你的狀態畢竟要好過虎子一些,先幫我照顧著他,我去叫醒其他人。”
馮子衝我揮了揮手錶示:明白,你去吧!我點零頭將虎子扶靠在他支起的腿上,繼續向歐陽菲和葉婉心的身邊挪去。
歐陽菲和葉婉心被我叫醒,自然也對自己還能活著表達出極度的興奮和喜悅,和我簡單的交談了幾句後,便隨我一起看向了最後一位的舒將軍。
舒將軍的面色相當平靜,若不是我們知道他先前的遭遇,還以為他只是勞累過度睡著了。然而他這看似無恙的情形,卻反倒讓我們捏了一把冷汗。因為此時此刻,這面色安詳、呼吸勻稱的舒將軍,卻是讓我用盡辦法、使出渾身解數也始終叫不醒來。
靠坐在不遠處的馮子和虎子,發現了這邊的異常,互相攙扶著艱難的挪了過來。看了看舒將軍緊閉的雙目,馮子擔憂的問到:“師父,舒將軍他怎麼回事?”
我聞聲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皺著眉頭到:“不清楚啊!舒將軍全身上下並無異常,呼吸均勻,也沒有流露出什麼痛苦的神色,可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叫不醒他!”
而正當我們五人圍著舒將軍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前去探路的白墨卻已然折返。看到白墨現身,還沒來得及被我告知詳情的四個人,都滿臉愕然隨即轉為近乎癲狂的激動,圍著他一陣噓寒問暖,更主要的是囑託他一定要將大家安全的帶出去。
白墨向來孜然一身,何時受到過這般恭維和矚目,眼看他就要招架不住大夥有些過頭的熱情,我連忙出言幫他解圍到:“好了好了,白墨道友雖然精通道家法術,比起我們來要強的多。可是身處這般險境,自保還勉強過得去,要想帶著大家全身而退也並非易事。所以後面的路,大家也不能因為有了白墨這個依憑就放鬆警惕,還是得心翼翼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好防範才行!”
見我出面插言,大家這才冷靜了下來,白墨忙不失時機的接到:“是啊,是啊!這鮫人巢穴兇險萬分、處處透著詭異,絕不是在下一人便可力敵的。諸位的安危在下定當竭力維護,可也須得各位朋友自身多做防備、心行事才好!”
虎子等人自然不會不贊同我和白墨的觀點,紛紛點頭稱是。而白墨見大家總算是從看到自己後的極端興奮中恢復了理智,這才長吁了口氣,掃了一眼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依然平躺於地的舒將軍身上,詫異的問向我道:“明滅道友,你這位朋友緣何還不起來?是否受傷過重,難以醒轉?”
我搖了搖頭,將他拉至舒將軍面前到:“我們也不知道啊,他身上既無外傷,也未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但就是無論使出何種手段都叫不醒。正愁沒辦法呢,你就回來了,你趕緊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白墨聽了我的話,趕忙蹲下身子查探起舒將軍的狀況。只見他先是摸了摸舒將軍的咽喉處,見還有脈動,便又捏住舒將軍的手腕仔細感應了一會。可發現一切如常後,無奈之下只得解開了舒將軍的上衣,露出了他的上半部胸膛。然而這一次,在看到舒將軍胸前那些狀如黑線的凸起筋脈時,白墨本就驚疑不定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白了幾分。在他心翼翼揭起舒將軍的衣服往胸腹處看了一眼後,更是驚呼一聲,連忙起身退了一步道:“啊!這。。。這位朋友已經被那鮫人幼崽寄生了!”
這一句話無異於晴霹靂炸在所有人心頭,我關心則亂一把將白墨推開,慌忙扯開了舒將軍耷拉在胸前的衣服。只見在他最下一排肋骨處,一個血紅色的肉質凸起,正依循著他呼吸的頻率有規律的輕輕跳動著,而這個紅色凸起的周圍,一道道筷子粗細的淤青脈絡毫無章法的四散開來,幾乎遍佈了他整個胸腹的位置,在這雜亂無章的淤青脈絡周圍,更是鋪滿了大不一的透明亮泡,裡面亮白色的膿液隨著肉質凸起的律動緩慢流淌,令人只欲作嘔。
看到這一幕,架不住這膽寒場面的兩名女子頓時驚叫出聲,疾退幾步躲到了白墨身後,雙眼之中淚如泉湧,就連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而我們三個大男人雖然沒有女子那麼不濟,卻也是面如死灰,一時被這極度不適的視覺衝擊驚愕的不出話來。
哆嗦著將舒將軍的衣服蓋了回去,我艱難的吞了口唾沫,對站在不遠處的白墨問道:“白墨兄,我這兄弟被那鮫怪寄生的程度是輕是重?他這個樣子。。。還有得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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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見我相問,知道我的問題同樣也是大家最為關心的問題。所以並未立即開口,而是蹙眉思考了很久才緩緩到:“若是在下不能救,只怕爾等也不會枉顧這位朋友的性命,隨在下獨自逃生吧?即是如此,這能不能救來又有何意?以他目前的情形來看,呼吸順暢且未顯露任何痛苦之色,明這寄生的鮫人幼崽剛具雛形,還未產生自己的意識。雖強行擷取維持人體機能的大量營養致使其昏迷,但也沒能將這位朋友的軀體佔為己櫻因此依在下看來,當務之急便是控制住他體內鮫怪的生長,絕不能讓這鮫怪搶佔上風奪了他的性命。至於限制鮫怪成長之後又當如何,只怕還要待我等逃出生後,問過家師的意見再做定奪。”
白墨話中的意思喜憂參半,不過好歹是給出瞭解決當下危機的法子。我認同的點零頭道:“那要如何限制這鮫怪成長呢?你可有辦法?”
本以為白墨這樣,多少會有些眉目。可誰料被我追問,竟是搖了搖頭答到:“眼下尚無辦法!”
早已急不可耐的虎子,聽白墨了半等於白,不由怒極攻心又牽動了傷口,猛的咳嗽一陣,有氣無力的罵到:“那。。。那你了個。。。!倒是琢磨。。。琢磨此刻能。。。用的招啊!”
我見虎子因為著急舒將軍的安危,已經出言不遜,連忙制止到:“虎子你別廢話了,先一邊歇著吧!白墨只是目前還沒有好的辦法,又沒絕對就沒辦法了,你在這添什麼亂?”
白墨聽我理解了他的意思,投來一道讚許的目光,點頭到:“明滅道友的不錯,這位朋友也請稍安勿躁。在下目前尚無辦法,是因為想要遏制那鮫怪成長的條件,當下還不具備。若是所有因素齊備,在下倒可用師門秘法將那鮫怪的生命力暫時封印,這樣便可保住那舒姓朋友的一條性命。”
虎子聞言,這才鬆了口氣,對白墨抱了抱拳:“那個。。。剛才多有冒犯,還望白大。。。真人莫怪啊!不過你能別話大喘氣不?到底需要什麼因素才能施法,你倒是告訴我們,好讓我們幫忙給你創造條件啊!”
白墨聞言謙虛的搖了搖頭:“真人二字,在下愧不敢當!況且施法的條件,倒也沒有諸位想的那般困難。只是缺了一樣異寶,還需諸位竭盡所能,或能取得一二啊!”
到此處,就連勉強剋制住觸目驚心的不適感,蹲在舒將軍身旁照看的馮子,也難以保持一位聆聽者的耐性,抬頭抱怨到:“我你這學道之人,怎麼就非得婆婆媽媽的咬文嚼字?能不能爽快點你到底缺了什麼東西,也好讓我們儘快去找,莫在這繼續拖延時間了!”
看到連一向耐心極好的馮子也難奈不住催促起來,白墨尷尬的抱歉一聲道:“是在下沒能體諒到諸位急切的心情,太過囉嗦,對不住了!那缺失的異寶,便是在這鮫穴深處埋藏的‘聖陰柔水’,若是能取得‘聖陰柔水’再加上本門精研的符篆之術,便可抑制那鮫怪的成長了。”
“什麼水?”聽白墨提到這異寶的名字,馮子和虎子異口同聲,好奇的問道。
白墨沒再接話,只是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無奈對眾人到:“好了,看來這‘聖陰柔水’不但關乎我血脈的秘密,更是舒將軍此刻的生死依憑。很多事情我沒來得及告訴你們,回頭一定給你們詳細解釋。不過現在時間緊迫,舒將軍體內的鮫人幼崽只要一刻還沒被抑制成長,那他就多一刻隨時殞命的風險,所以大家還是趕緊上路,去找尋‘聖陰柔水’的下落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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