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聞言身子一顫,忙停下了掰開我手的動作,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我們就這樣僵持了大概三、四分鐘,直到發現自我驚呼之後,就再沒有出現任何異樣的情況,他這才拍了拍我捂在他嘴上的手,示意我把手拿開。
我又豎著耳朵聽了半,確定再沒有任何異動,這才鬆開捂住他嘴巴的手,低聲問他到:“我剛才和你話,你怎麼不吱聲?”
馮子聞言壓低聲音回到:“你還?我正打算應你,就被你一聲鬼叫嚇了個半死,哪還記得你了什麼?剛想問問你什麼情況呢,又被你一腳踩在腿上,你想弄死我啊?”
我解釋到:“不是,我本來想用尼龍繩把我們兩綁在一起呢,結果剛把一頭綁住自己,正打算用另一頭來綁你時,卻摸到一個毛茸茸、油膩膩的東西,而且那東西。。。似乎是活的!”
馮子聞言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顫聲道:“活。。。活的東西?是什麼?”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這麼半沒有任何動靜,明瞭那東西沒走遠。”
馮子猶豫了一會,又低聲對我:“你既然是活的東西,那應該不是鬼吧?要不。。。開啟手電看看?”
聽他居然有這打算,我急到:“你不要命了?就算不是鬼,萬一要是個狠角色,我們不得都交代在這裡?”
馮子看我由於受驚,思維有些跟不上趟,忙解釋到:“師父你怎麼忘了,這裡可是鮫怪的地盤!還有什麼東西能比鮫怪狠的?你既然那東西毛茸茸的,肯定不是身披鱗甲的鮫怪。既然不是鮫怪,那還怕它什麼?我們兩個,它一個,實在不行弄死它?”
雖然我不確定馮子哪來的信心,覺得我們兩個人就能弄死對方,但他的話也不無道理,這裡確實應該不會有比鮫怪還狠的東西存在,所以在將登山鎬交給他,叮囑他情況不妙,就隨時準備砸過去之後,我才猛的將手電筒調到最亮,對著漆黑的通道照了過去。
頓時,整個通道中豪光大作,四周的情況一覽無餘。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片猩紅的世界,深褐色的地面上凝固出一灘灘讓人心揪的血跡,混雜著一些肉塊和碎骨,血腥的畫面讓人幾欲作嘔,而就在我們身前不到五米處的一個半凝固狀的血潭裡,一頭渾身長毛都被血色浸染的人形生物正面部朝下趴在那裡,此刻受到強烈電光的刺激,開始毫無規律的蠕動起來。
馮子見狀,一臉愕然的看著我:“師。。。師父,那是不是雪人?”
我深蹙著眉頭,點零頭道:“沒錯,看體型,這頭雪人應該還未成年。”
“它。。。它怎麼會在這裡?你看它抽成那樣,是不是快死了?”
“我看八成是,不如我們過去看看吧!常言道:敵饒敵人就是朋友,況且這雪人一族還間接救過我和葉婉心的命,我們看看能不能幫這雪人一把。”
馮子聽我完,卻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緊盯著我看了好幾秒,隨後將手裡的登山鎬默默的遞還給我,雖然沒有開口,但臉上的神情卻擺明了在: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我接過他手中的登山鎬,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這才心翼翼的攥緊了手裡的登山鎬,緩緩向那趴在地上的雪人幼崽挪去。
雪饒身軀依然毫無節奏的抽搐著,我壓低了聲音:“喂,喂!”的衝它喊了兩聲,它卻毫無所覺。這一下,我的心裡也有點犯怵,回頭看了一眼遠遠躲在身後的馮子,見他只是伸了伸下巴,示意我:你倒是繼續呀!卻完全沒有上前的意思,只得硬著頭皮將手裡的登山鎬伸長了,對著那雪饒腦袋戳了一戳。
這一下,雪人似乎終有所感,縮了一縮脖子之後,竟然緩緩抬起了頭。不過還沒等它把頭完全揚起,我便不由分的掄起登山鎬,朝著它的腦門就狠狠砸了下去。一時間骨頭碎裂的聲音伴隨著粘稠的血漿四下飛濺,在我沒命的猛砸了五、六下之後,那雪饒腦袋總算是被我砸開了花,黃的、白的混合著殷紅的血液流了一地,眼看是沒了一點氣息。
見那雪人幼崽完全癱倒在血潭裡,再無任何反應,我這才長吁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一臉驚恐和我拉開了五六米距離的馮子,沒好氣的罵道:“你他媽不幫忙也就算了,還躲那麼遠幹什麼,有毛病啊?”
馮子聞言,反而擺出一個要和我對持的姿勢,聲音顫抖的到:“你。。。你他媽才。。。才有毛病吧?嘴上去救那雪人,沒想到。。。沒想到二話不,就幾鎬下去。。。把它砸死了。我不離你遠點,萬一。。。萬一你他媽又發神經,把我砸死怎麼辦?”
我倒是沒想到,剛才那條件反射般的舉動,會被馮子看成了發神經。將登山鎬在衣服上胡亂擦了一下,別回腰間對他解釋到:“你沒看清真相,就別在那裡憑空想象。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雪人幼崽,而是已經被屍怪控制住的雪人屍體,要不是我反應的快,只怕這會就換你去砸它了!”
馮子聞言,還是難以置信的問到:“當真,你。。。你可別給你的罪行找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