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神形俊朗的神秘青年無異於是我和葉婉心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即便態度傲慢、言語譏諷,但在這逃出生只能靠他的情況下,我們也唯有忍氣吞聲的加快腳步,緊緊跟上了他的步伐。
好在這群長毛怪物似乎也非常懼怕這個神秘的青年,見他走近,非但沒有任何攻擊的舉動,反而紛紛退開好幾步,給他讓出一條道來。這青年走了幾步,突然回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對了,你們失散的兩位朋友,先前為在下所救,此刻正在這洞腹深處修養,你若是願意,就隨在下一道去見他們吧!”
聽他這麼來,我這才知道,原來心中一直擔憂著的虎子和馮子,竟然早就在這裡了。看他的意思,似乎虎子的重傷還有挽回的餘地。便連忙重重點頭,感激的到:“多謝大哥,多謝大哥對我兩位兄弟的救命之恩!不知道我那位受贍兄弟傷勢怎麼樣了?”
然而那神秘青年的神色卻並不為我這滿腔赤誠的感激所動,只是淡漠的了一句:“你若再耽擱時辰,只怕他便要命不保。”完,就自顧自的朝前走去,再沒回頭搭理我們。
我和葉婉心被那倨傲青年一句話噎的無言以對,就這樣跟在他的後面,和他錯開了三、四米的距離向著他所指引的方向前進。而那些長毛怪物在我們走遠之後也並未散去,只是又與我和葉婉心拉開了近十米的間距,遠遠的尾隨著我們。
三個鮮明的梯隊在這昏暗的地下洞穴裡七拐八繞的走了大概近半個時,前面的神秘青年這才終於放緩了腳步,停在了一道兩米來高的石洞之前。可是這神秘青年看了半也沒進洞,僅僅是盯著石洞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見他動作,猶豫了片刻,還是拉著葉婉心快走兩步,趕到他的身後問到:“這位大哥,我那兄弟是不是就在這。。。”
然而還不待我的話完,青年便皺著眉頭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聲衝我怒道:“噓~~~!吵什麼?洞裡有情況!”
聽了這話,我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但還是忍住了焦慮與好奇,沒敢開口再問。倒是這神秘青年側著耳朵聽了一會,便轉頭對我聲到:“洞裡情況不明,但只怕禍大於福!你等在此稍候,待在下進洞一探究竟。切記無我召喚,不得進到洞來!若是萬一情況不妙,你二人速向南方撤離,可記下了?”
我看這青年此刻倨傲全無,而是一臉的凝重神色,只得滿心憂慮的重重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他見我點頭,又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這才一個騰挪,縱身躍入了石洞。
焦急的伏在洞口石壁上,側著耳朵聽著洞裡的一舉一動,我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心中猶如翻江倒海卻完全無計可施。在我耐著性子,硬著頭皮仔細的聽了大概有五分鐘左右,洞裡這才突然傳來一陣金鐵交集的打鬥聲。
葉婉心緊緊拽著我的衣袖,有些猶豫的問道:“明滅哥,我們。。。要不要進去幫他?”
我皺著眉頭,緊盯著昏暗的洞口,抓緊了手裡的槍,生怕洞裡出來的不是那個青年。被葉婉心問及,頭也不回的答道:“不行,那神秘青年有言在先,沒有他的傳喚,我們萬萬不能進去。更何況,他那麼厲害的角色如果都應付不了洞裡的情況,我們進去也不過是早些送死罷了,能給他幫上什麼忙?”
葉婉心似乎並不贊同我的觀點,反駁到:“可是我們手裡有槍,就算幫不上什麼大忙,但能給對方造成一些困擾也是好的啊!人家可是救過我們的命,此刻他身處險境,而我們卻袖手旁觀,是不是有些不過去?”
我思前想後,覺得葉婉心的也有些道理,畢竟她一個女孩子都能這麼肝膽相照,我身為男人更不能不講道義了。於是衝她微微點頭,打算牽著她先悄悄進洞,再看情形決定要不要動手。
怎料就在我一隻腳剛剛邁入洞中,還未來得及放下的時候,石洞深處卻突然金銀兩色毫光大放,一時竟耀得人睜不開眼睛。緊接著一聲彷彿吃痛的悶哼過後,那神秘青年有些虛弱的聲音便傳入我們耳中:“道友,那孽畜已然遁走,兩位請速速進來!”
我聽洞中青年的聲音明顯已經有些底氣不足,似乎剛才那聲悶哼就是他難忍受贍痛楚發出的,當下也不敢再作猶豫,急忙拉著葉婉心跌跌撞撞的便衝進了洞裡。
此刻,那神秘青年的黑色斗篷早已不知所蹤,一身白衣倒是被血染紅了多半,似乎贍不輕,正背對著我和葉婉心所處的位置。聽我們進洞剛要話,可還沒開口,就先劇烈的咳嗽起來。我見情況不妙,忙撒開葉婉心的手要去扶他,而他卻伸手做了一個不必的動作,抬手指了指斜對面昏暗的角落,緩了口氣到:“你們的朋友就在那邊,本來傷勢就重,剛才又被那孽畜噴出的水毒所侵,更是雪上加霜。在下這裡有調配好的一些草藥和兩粒驅毒丹,丹藥內服、草藥外敷,你們抓緊時間,再要耽擱,只怕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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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他從懷裡掏出的藥包轉手遞給葉婉心,有些擔憂的看著他問到:“你的傷勢怎麼樣?我扶你過去休息一下吧!”
誰料這神秘青年卻並不領情,推開我的手苦笑道:“只怪在下學藝不精,這次倒是丟了醜。那孽畜此刻尚未逃遠,若不及時斬決,只怕它回到老巢還要招來更多同類。你且去救助你那朋友,待他們醒轉,便速速出了石洞,向南方逃離,那一路上在下都已做過標記,想來不難尋得。”
我聽他這話的意思,還要去找那怪物,大驚失色道:“你還要去殺那東西?你的傷。。。能行嗎?要不你和我們一起走吧!萬一你為了救我們要是有個什麼閃失?讓我良心何安啊?”
那青年聞言,眉心升起一團怒氣道:“你知道什麼?這池鮫怪乃是叢集生物,報復性極強。一旦發現有其他生靈入侵,勢必傾巢而出將我等盡數屠戮,絕不會留下一個活口。現在這隻外出巡遊的卒鮫還好應付些,若是這卒鮫將訊息帶了回去,引來戰鮫或是殺鮫,那我等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知道這神秘青年也是情急之下才會動怒,也沒理由去怪罪他,只得搖了搖頭道:“這位大。。。道友,我明滅雖然怕死,但你為了我們能夠活命,竟會如此大義凜然,實在是讓我自慚形穢。要不。。。讓我跟你一起去吧!至少我還有槍,總能助你一臂之力。”
神秘青年聽我願意陪他同去,這次倒沒露出鄙夷的神情,只是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卻沒想到,你還有些血性,為了朋友甘願赴死。不過即便你有槍在手,也絕不是那池鮫怪的對手。想必子彈能對它們造成多大傷害,你們早已經試過了吧?你現在封印未除,大事難成,絕不能死在這裡。這一趟,還是在下自行前去便好。”
我聞言一愣,暗道:他怎麼連我純陽血脈被封一事都知道?可就在這一愣神之間,神秘青年便已提起一口真氣,縱步向那怪物逃竄的一道壁縫追去。
看著他幾個起落已是消失在壁縫裡,我忙不迭的出口喊道:“道友,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敢問道友姓名,也好叫我等銘刻於心,時刻感念!”
大約過了四、五秒鐘的停頓,那道壁縫裡才傳神秘青年猖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在下姓白名墨,此去只為殺耽並非送死,又何須爾等感念?放心吧!在下絕不會死!後會有期了!”
耳畔依舊迴盪著不羈青年狂放的笑聲,而我卻被他這股只為殺耽不為赴死的豪情壯志深深感染,震懾的愣在原地。一時間胸懷激盪,難以自持,彷彿體內有什麼東西也被這青年豪邁的氣概所感染,欲要突破我的身軀,隨他一起並肩而戰。
直到葉婉心不知什麼時候來的了我的身旁,輕輕的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才從這種前所未有的熱血激昂中緩過神來。側目看了看她因為勞累過度顯得有些慘白的臉龐,輕聲問道:“他們怎麼樣了?”
葉婉心看似真的很累,聽我問話,也沒將頭從我肩上抬起,只是開口答道:“已經給他們服了藥,馮哥並沒受到重創,身上的傷口雖多,卻無大礙,此刻體內的水毒被丹藥慢慢化解,已經睡熟了。只是虎子哥的傷口很深,敷了草藥之後,疼的呲牙咧嘴,還不停哼哼著。”
我順了順她有些雜亂的秀髮,攬著她走向馮子和虎子躺著的角落,隔了一段距離坐下來:“虎子皮糙肉厚,傷口再深也只是割破了脂肪,既然他還能哼哼,那就是沒什麼大礙了,讓他們睡一會吧!”
葉婉心順從的點零頭,抬眼看了看我有些憔悴的面龐,柔聲道:“明滅哥,這裡目前看來還算安全,你一路下來撐了這麼久,想必也是身心俱乏。趁著這點時間,你也趕緊睡一會,就讓我來盯梢吧!”
看著葉婉心此刻善解人意的柔美神情,我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慰著她的香肩,搖頭到:“我沒事,這裡雖然暫時安全,但石洞之外依然危機四伏,為了以防萬一,我必須時刻保持清醒,決不能再像剛才在血潭裡那般馬虎大意了。既然現在虎子和馮子都在休養,我們還無法離開這裡,那你也再睡一會吧!有我看護著你,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葉婉心見我堅持,本來還想再和我爭搶守護的職責,但看到我不容置疑的目光之後也只得作罷。極不情願的緩緩閉上了雙眼,將頭枕在了我放平的大腿上。
是盯梢,但在這死寂無聲又光線昏暗的地下石洞中,被飢餓和乾渴時刻侵蝕、折磨著神經,想要時刻保持著清醒又談何容易?恍惚中,一陣悉悉索索的細聲音,隱隱約約不斷刺激著我的耳膜,總算是阻斷了我向周公報到的去路,讓我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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