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我狐疑地瞥了江侃一眼,慢吞吞說道:“江總,您沒事吧?又要帶我去哪?我可告訴您啊,我傷還沒好清楚呢,您不能這麼快過河拆橋。”
江侃看著我,眼神複雜。他似乎還想跟我說什麼,卻終究沒再說什麼,只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腕大步向車庫走去。
我坐上車,待看清楚江侃的開車路線後,我的心情更加不美好了幾分。
又是農場!江侃這輩子是和農場槓上了麼?一想起五年前江侃將我在農場上軟禁了小半年的事,我心裡就來氣。如果說s城什麼地兒是我最討厭的,除了“浮生”地下一層,就是這個農場了。
坐在車上,我和江侃各有所思,一路無言。江侃好像有心事,表情卻又比平時柔和得多,看上去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我看著江侃似冷非冷,似笑非笑的表情,胳膊上直起雞皮疙瘩。
農場的外面佈置了很多輪流值崗的保安,個個神色肅然,彷彿農場裡面有什麼寶貝一樣。江侃開車進去的時候,那一排保安裝扮的人還煞有介事地衝江侃敬了個禮。我透過車窗看著那些保安裝扮的人,心裡一陣嘀咕:區區一個農場而已,江侃戒備這麼森嚴作什麼?
一邊想著,我一邊抬手指了指窗外,“這些人不是一般的保安吧?”
“怎麼說?”江侃不置可否,反問道。
我收回目光,不假思索道:“氣質就不一樣,這些人往那一站就讓人害怕,身上有一種莫名的殺氣,好像隨時都能從口袋裡摸出槍來一樣。”
江侃沒再開口,我心裡卻越發不安起來:有武裝就有危險,江侃帶我來這裡到底安的什麼心?莫非,江侃在實施什麼計劃,想拿我當誘餌?五年前的江侃肯定是做不出這樣的事來的,可今非昔比,今時今日的江侃未必做不出這樣的事……
沉思間,江侃將車停了下來,開口道:“下車。”
聞言,我如夢初醒,旋即緊緊抱住了座位,一邊搖頭一邊大聲嚷道:“我不下我不下,我不喜歡農場,你把我送回醫院吧,我傷還沒養好,我要回去養傷!”
江侃看著我在座位上縮成一團,目光凜凜,“真不下?”
“我不下!”我繼續抱著座位不撒手,“打死我也不下。”
聞言,江侃起身下了車,一隻手隨意地搭在車門上,身子微微前傾,他低頭沉沉地看了我一眼,轉而一字一句冷言道:“不下就在上邊待著吧!”
說罷,大力關上了門,頭也不回大步向別墅走去。
嗯?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好你個江侃,居然敢這麼對我!
“江總!送我回去江總!我現在還是個傷員呢,您不能這麼對我!”
“江總!您忘了我是怎麼給您擋槍的了麼?”
“江總……”
……
你不是最討厭聒噪的人麼,我偏要大聲嚷嚷,我煩不死你!把你煩個透我就不信你不送我回去。農場本來就是郊區,裡面又沒什麼人,平日裡自然是個僻靜的地兒。我的聒噪聲空降其中,被襯得越發刺耳了幾分。
江侃快走到別墅的時候,梅姨從裡面走了進來,梅姨看向噪聲發源地,不覺眉頭一皺,看向江侃開口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江侃停下腳步,回頭淡淡往我的方向掃了一眼,冷言道:“別理她,讓她叫,叫累了自然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