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七分像”並不是我胡謅的,在雲南的時候,金藍依給我看過她原來的照片,沒整容之前就和我頗有七分相像。
看得出來,江侃的懷疑和疑惑正在被我一點一點的蠶食。我想了想,繼續趁熱打鐵道:“江總,不信您看我的身份證,這張身份證是幾年前辦的,辦的時候我還沒整容呢,這就是我原來的樣子,怎麼樣?是不是和鍶小姐有七分像?”
一邊說著,我從口袋裡將金藍依的身份證拿出來,輕佻地塞到了江侃手裡。
江侃對我輕浮的肢體接觸頗為反感,不自覺皺了皺眉,身子稍稍後退了一步。他淡淡地看著身份證上的金藍依的照片,一言不發。
我佯裝第一次來農場,一路上咋咋呼呼東張西望,活脫脫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江侃則像是沒看見我一樣,頹然走在前面,再不肯分給我一個眼神。我一路跟在江侃身後,隨他一起走進了內室。
我抬眼望著江侃失魂落魄的身影,心一橫,大聲道:“江總,如果我讓您困擾了,我在這裡給您道歉了。”
一邊說著,我毫不猶豫地解開了外面那件白色雪紡質地襯衫的扣子。登時,大片白皙的面板裸露在微涼的空氣中。
江侃這時彷彿才想起身後還有我這麼個人,不覺猛然回頭。目光觸到我的那一瞬,江侃愕然後退幾句,大驚失色道:“你幹什麼!”
江侃的臉微微泛紅,眼神飄忽到別處,開口呵道:“趕緊把衣服穿好!不然......不然我喊人了,保安就在樓下。”
他說,不然我就喊人了。噗......
此情此景,我是不是應該接一句:你喊吧,喊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
正事要緊!我搖了搖腦袋,這些亂七八糟的畫面從腦子中甩了出去,急促道:“江總,看看我。”
聞言,江侃臉色鐵青,青裡還泛著一綹紅。他強忍著滔天的怒氣,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給我滾出去!”
江侃果然是誤會了,誤會了也好,歪打正著合了我的人設。
眼見江侃怒氣衝衝地推開門要往外走,我忙疾走幾步衝了過去,學著幾分鐘前江侃的動作,重重地將門又拍了回去。
江侃哪裡見過這個架勢,當即愣在原地,神色間透出些不知所措的狼狽。
“江總!你冷靜點!”我情急之下一把扯住他的領帶,仰臉看向他,沉沉道:“看到我腹上那道疤了嗎?”
江侃這個時候連發怒的力氣都沒有了,皺眉一臉嫌棄地看向別處,拒絕與我對視。
我扯著江侃的領帶,繼續不依不饒道:“江總,你的鍶小姐生過孩子嗎?沒有是吧?可是我生過,這條醜陋的疤,就是剖腹產生孩子留下的。”
生圓圓的時候難產,那條醜陋的疤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這件事上,我並沒有說謊。
我只是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喪心病狂到,拿著這道疤來否認自己的身份。
我咬了咬牙,繼續狠心道:“你的鍶小姐,她已經死了!江總。”
聞言,江侃的眼神陡然清明瞭幾分,一把扯開我的手,毫不客氣地將我狠狠推倒在一旁的沙發上。旋即正了正領帶,隨手抓起西裝外套扔在了我身上,遮住了大片裸在空氣中的面板。
“聽著!”江侃語氣陰冷,沉聲呵道,“我只饒你這一次,以後再敢在我面前犯賤,我會殺了你。”
說罷,摔門而出。
我頹然躺在那個沙發上,突然覺得疲憊異常。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委屈什麼,眼淚就不可理喻地流了下來。理不直氣不壯,顯得軟弱,矯情,又做作。
我整理好心情走出臥室的時候,諾大的農場裡,寂靜無聲。江侃不在,梅姨也不在,甚至連阿寶都不知道跑到哪玩去了。
我站在二樓的欄杆處,透過一樓大廳的透明落地窗怏怏地望向遠方,心裡一片荒蕪。
不知過了多久,黃叔走到了一樓大廳處,仰臉看向我,恭敬道:“是金小姐嗎?江先生讓我送您回去。”
我低頭看向黃叔,心裡一陣親切,暗自問候了一句,別來無恙。
我沿著樓梯緩緩走了下來,笑著衝黃叔點了點頭,“那就麻煩您了。”
一路上,黃叔不時回頭打量我,眼神複雜——也不能怪黃叔,這樣的事畢竟不多見。
再見到江侃時,是為凱旋公司拍廣告的時候。
喜歡村花盛開請大家收藏:()村花盛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