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在櫃子裡,一動也不敢動,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發出點動靜被江侃發現了。我心裡暗自盤算著,等江侃睡著了,我再趁機溜出去......
“是你自己滾出來,還是要我把你抓出來?”一個清冷的聲音冷不防響起,狠狠地嚇了我一跳。
江侃這人詭計多端,說不定,他突然來這麼一句就是為了詐我。我深吸一口氣,繼續在櫃子裡裝死。
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我的心也隨之跳得越來越快。就在我認命般閉上眼睛準備接受江侃的審判時,腳步聲卻驀然停了下來。
良久,腳步聲重新響起,漸漸遠去。
我暗暗吃了一驚,不知道江侃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也猜不透他到底是發現我了沒有。我拍了拍發麻的大腿,試探般地推了推衣櫃的門。剎那間,我心裡頓時涼了半截——立櫃的門竟然被人從外面鎖住了。
江侃這人還真是......
一如既往的損。
見狀,我氣急敗壞地用力拍打著立櫃的門,嗲著嗓子大聲喊道:“放我出去!江總!放我出去啊江總......”
我在櫃子裡喊得嗓子都啞了,外面還是沒有動靜。
良久,立櫃的門從外面開啟,兩名警察赫然站在外面。面色冷峻,全副武裝,大有甕中捉鱉之勢。很不幸,本人就是那隻鱉。
我從那兩名警察眼皮子底下爬了出來,顫顫巍巍作鵪鶉狀,沒皮沒臉扭頭望向不遠處正斜倚著書櫃的江侃,低聲討饒道:“江總,您不能這麼對我,人家只是仰慕你嘛,求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我......我不想坐牢。”
江侃冷冷地睨了我一眼,眼神裡的厭惡很是生動。彷彿我是一坨屎,多看我一眼,他就能把午飯給吐出來一樣。
江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忽而大步朝我走了過來,然後冷不丁向我伸出了手。見狀,我那叫一個受寵若驚,忙伸手去接。怎料,江侃忽然嫌惡地瞥了我一眼,朱唇微啟道:“保險櫃裡的東西,拿出來。”
我自知會錯了意,訕訕地把手收回去,故作無辜道:“什麼東西呀江總?”
聞言,江侃不動聲色地深呼吸了一下,將眼底的暴怒險險壓了回去。他驀地在我面前蹲了下來,身上隱隱的古龍水的味道讓我一時有些失神。他面無表情地扭住我的手腕,毫無懸念地將那枚小巧的u盤拿在了手中。
我看著那枚u盤,不覺安心了許多。江侃未必真的開啟過那個u盤,如今被我這麼一鬧,他怎麼著也會看一看。若當真如此,也不枉我冒險來這麼一趟了。
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不如......把它變得更糟糕些。
這樣想著,我上前一把扯住了江侃的褲腿,抹著眼淚哭喊著:“江總啊,這不是我的本意,我沒想偷東西的,江總......”
江侃低頭看著我,眼睛裡的痛楚和悽然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恨意和嫌惡。他有些粗暴地甩開我的拉扯,抬眼看向兩側的警察,沉聲道:“兩位警官,什麼情況,不用我多說了吧?”
聞言,兩位警察一把從地上將我撈起來,不由分說地銬住了我,“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一步三回頭地走到門口處時,江侃突然沉沉開口,冷言道:“金藍依是吧?回去給你主子帶句話,讓他別老拿些沒用的東西噁心我。”
作為江侃口中的“沒用的東西”,我衝他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江侃這句話的資訊量很大,看樣子,江侃已經猜到了金藍依和黎琛那邊的關係,也猜到了黎琛將金藍依派過來的用意。
江侃能把這種話放到檯面上講,說明雙方之前至少是交過手的;江侃敢把這種話放到檯面上講,說明雙方的實力差距不會太大,否則,以江侃謹小慎微的性子,他不可能貿然說出這些話。
回頭看他時,那副清冷的眉眼裡,已染上了些許不易察覺的狠戾。那種陌生的殺伐果斷,陰冷傲然的氣質,讓人忍不住跟著悲傷——曾經那個瀟灑恣意、明媚如光的少年,終究是不見了。
一時間,我幾乎忘記了偽裝,就那麼柔柔地看著他。思念,心疼,又憐惜。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江侃冷不防將頭抬了起來。四目相對,江侃的身體猛然僵在了那裡,眼神裡的銳利一點點磨平,最後變成一汪軟綿綿的不確定。
江侃的薄唇微微顫抖,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一片沉寂中,我聽見,他喃喃開口,輕喚鍶鍶。
聞言,我忙別過臉去,眼眶裡一陣灼熱。我強忍著胸口洶湧著的情緒,重新揚起一抹輕佻的笑,嗲著嗓子跟警察道了句:“哎呦,警察叔叔,我早說過我和江總關係不一般的,你看嘛,江總都捨不得我了。”
喜歡村花盛開請大家收藏:()村花盛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