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侃一走,區區農場自然困不住我。我找了個由頭將梅姨支開,和甜甜裡應外合逃了出去。車子開了許久,甜甜終於長吁一口氣,轉而無語道:“真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麼......跟間諜遊戲似的。哎,小公子要是知道我把你接出來,非得宰了我不可。”
聞言,我黯然道:“不跟你解釋了,甜甜,快開車去我家,我有急事。”
甜甜不明所以,看著我欲言又止,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只溫順地點了點頭。
“甜甜,我不在這兩個月,工作室的小朋友有沒有問起我?”我隨口問道。
“可別提這茬了,一個招呼不打就消失了,大家還以為你要息影了呢!”甜甜不滿道:“張釔鍶老闆,大家可都指著你吃飯呢。你消極怠工,我們也只能跟著無所事事。”
我淡淡地勾了勾唇角,不以為然道:“江侃沒少給你們發工資吧?”
甜甜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氣勢瞬間矮了一半。
見狀,我忍不住調侃道:“那你們有什麼不滿的,按月拿工資,又不是計件拿工資。”
甜甜有些繃不住了,小嘴一撅,委屈道:“人家還不是擔心你嗎?”
我抬頭衝甜甜寬慰似的扯了扯嘴角,淡道:“我沒事。接下來,我有一些私人的事要處理,工作這邊的節奏我們放慢些。”
甜甜心有不甘,還想開口說些什麼,被我抬手製止了。
一回到家,我就直奔書房,埋頭將書房翻了個底朝天。沈巧是一個典型的處女座,大事小事向來喜歡備著panb。做什麼事,都透著謹小慎微的勁兒。以沈巧的個性,她不可能那樣草率地將證據隨隨便便扔在一個紙箱裡。
細細想來,她的所作所為,更像是一種張揚的宣告,一種無形的聲東擊西。紙箱裡的那份證據也許也是真的,但未必是唯一的。或許她早已將它穩妥地藏到了別處,又或許她早已神不知鬼不覺地給到了我手上——只是我沒發現,只是躲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而且,更可疑的是,早在大半年以前,我家就被翻了個底朝天。現在看來,是何人所為,答案不言自明。
問題是,那個時候,我和沈巧還處於交惡狀態,我對黎琛這個人更是一無所知。
那麼,只能說明,早在那個時候,他們便已經意識到有東西在我手裡了。
至於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對那個東西多有忌憚,忌憚到不惜闖上門來取。
——當然,說了這麼多,以上只是我的猜測。充其量,是一段有理有據的猜測。
而這次從農場裡逃出來,我想做的就是證實這個猜測。畢竟是在我家,他們找不到的東西,我未必就找不到——多麼明顯的碰運氣的想法。
找到那個東西的時候,已經是兩週後的事情了。轉折發生在我絞盡腦汁仍一無所獲,正當算放棄的當口。大大小小的房間,屋裡的各個角落,都被我翻得一片狼藉。弄亂容易,弄整齊可就沒這麼簡單了。我一犯懶,便讓甜甜線上給我聯絡了位鐘點工過來。
甜甜聯絡的這位小姐姐,估計是個新手,動作還沒磨利落就過來工作了。一上手就打碎了一個盆景。聽見動靜,我忙從書房裡走了出來,映入眼簾的是小姑娘唯唯諾諾瑟瑟發抖的可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