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裡,公寓裡的畫風相當詭異:我假裝自己懷孕了,江侃假裝不知道我是假裝懷孕,我假裝不知道江侃已經知道我假裝懷孕了。
梅姨眼睜睜地看著我和江侃在飆戲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時常一個人躲在廚房裡獨自嘆息,嘆息這個光怪陸離的時代。
那天吃完晚飯,我抱著阿寶蜷在沙發上看電視,手上還拿著一盒冰淇淋。江侃看到,立馬興沖沖地走過來不動聲色地從我手上將冰淇淋順走了,振振有詞道:“不要吃這麼涼的東西,對身體不好。”
一邊說著,一邊在我旁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江侃,你誠心找事是吧?冰箱裡多著呢,你幹嘛非搶我的?”我忿忿然問道。
江侃不為所動,嘴邊噙著得逞的笑悠悠道:“你不是懷孕了嗎?這麼冷的東西對寶寶不好。”
“江侃!你......”我剛想反駁幾句,江侃冷不防將我懷裡的阿寶撥到一邊,小心翼翼地將耳朵貼了過來。我心裡一緊,下意識想推開他。江侃漫不經心地抓住我的手,低低笑道:“別對我這麼兇嘛,讓我聽聽寶寶的聲音。”
江侃閉目枕在我的腿上,唇邊揚起一抹明媚的弧度,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整張臉俏皮又鮮活,“我好像聽到了寶寶在踢我,真的哎......”
顯然,江侃掌握了無實物表演的精髓。見狀,我不覺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用腿頂了頂江侃的腦袋,沉聲道:“江侃,演得挺開心啊?”
聞言,江侃的身體好像突然僵了一下,旋即慢吞吞地坐直了身子,繼續裝蒜道:“演什麼?”
“這麼喜歡演戲,你怎麼不做演員啊?真是浪費了江公子的演技。”我低頭睨著江侃,幽幽說道。
“過獎了過獎了,”江侃靜靜地看著我,臉上沒有半分被揭穿的慌亂和無措,理直氣壯道:“還不是你先起的頭,我不過是配合配合你罷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調查我?”
“你真想知道?”江侃目光灼灼,眼角帶笑。
我看著江侃似笑非笑的模樣,突然覺得這是一個要認真回答的問題。我遲疑了一下,緩緩吐出兩個字:“當然。”
說時遲那時快,江侃冷不丁湊過來在我唇角吻了一下。在我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迅速起身站了起來,他挑眉看向我,語氣裡夾著濃濃的戲謔:“回去照照鏡子就知道為什麼了。”
我的臉微微有些發燙,起身氣沖沖地抱起阿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背後傳來江侃低低的笑聲。我關上門,將阿寶放在一邊,然後神使鬼差地拿起了鏡子。鏡中的我眼神略顯迷離,臉上泛起的紅暈一直染到了耳根。
我一頭霧水地盯著鏡中有些狼狽的自己,覺得自己有些好笑:我真是瘋了才會相信江侃的鬼話!
怎料這時手機裡突然傳來一條微信訊息,我慢吞吞地拿起手機,上面赫然寫著:你見哪個懷過孕的人被親一下,臉就紅成那樣的?
那一刻,我忍不住將手機重重地拋到了床上。但是因為沒有觀眾,我這一動作沒有太大的意義。
說實話,江侃這樣的人,讓我有一種挫敗感——無論是什麼形式的捉弄和報復,他都能穩穩地接住並回過頭來不疾不徐地反將一軍。
“生氣了?”我一轉頭便看見倚門而站的江侃,江侃雙臂環在胸前,似笑非笑。
“你真無聊。”我抬眼懶懶地看了他一眼,蹲在地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逗阿寶。
見狀,江侃悠悠然走了過來,俯下身子輕輕地撫了撫狗頭。我看著江侃毫不溫柔的動作,心說,我們家阿寶從小不喜歡被摸頭,這下估計要生氣了。哪成想,阿寶和江侃對視了一眼後,便像接受了某種指令一樣溫順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搖搖尾巴走了出去。
“阿寶!回來。”我不甘心地在阿寶身後喊道:“過來過來!不聽話了是嗎?”
阿寶停下來回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江侃,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跑了。老實說,我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我張牙舞爪地說了這麼多,竟不如江侃的一個眼神!我仰臉看向江侃,頗有些吃味:“你怎麼連只狗也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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