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彷彿被放在絞肉機裡絞過一般,碎得不成樣子。
我大腦一片空白,顧不上修飾邊幅,胡亂地穿上拖鞋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我邊跑邊哭,活脫脫像一個絕望的瘋子。
江侃你個傻子,自己明明沒什麼技術,賽什麼車啊。
江侃我不允許你用這樣的方式報復我,你給我好好的。
江侃我再也不敢了,你千萬不要出事。
江侃你一定要等我,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問你呢。
江侃......
......
我在路邊隨手攔了輛計程車,一路上抽抽搭搭哭個不停,滿腦子全是江侃。我邊哭邊想江侃,越想江侃哭得越厲害。司機大叔想來拉過不少失戀後失態的痴男怨女,早就見怪不怪了,特淡定地將一包紙巾遞給了我。
司機大叔回頭的時候看著我愣了一下,隨口說道:“姑娘長得真俊,和那個誰有點像,叫什麼來著......啊對,叫張釔鍶。”
我重重地擤了擤鼻涕,沒有接話,繼續哭我自己的。
司機大叔討了個沒趣,沒再說話,繼續專心開車,邊開車邊語重心長地開導我:“小姑娘,你到我這個年紀就知道了,就沒有跨不過的坎。只要人沒死,那都不叫事。當然,人要是死了,那是真沒轍了,你說是不是?”
人要是死了,那是真沒轍了。
萬一江侃......
聞言,我哭得更兇了,“他不會死的!”
我跑到醫院的時候迎面撞上麗姐和甜甜,我看著她們語無倫次地說道:“江侃呢?他怎麼樣?”
麗姐和甜甜看了看我衣衫不整的穿著,又看了看我涕泗橫流的花臉,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甜甜看出了我的著急,忙道:“小公子的車是報廢了,但是人沒什麼大礙,胳膊受了點傷,已經包紮好了。”
聞言,我長長地吁了口氣。轉念一想,心裡卻又湧起一股莫名的委屈,眼淚又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我深深地吸了吸鼻子,嚥著濃濃的哭腔問道:“江侃呢?我想見他。”
麗姐皺眉看著我,輕聲道:“剛包紮好就急匆匆地跑出去了,我以為他是去找你了。你們可能在道上錯過了。”
“我們不會錯過。”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我要去找他。”
於是,麗姐和甜甜看著狼狽得一塌糊塗的我,露出了久違的姨母笑。麗姐輕輕拍了拍我的背,笑道:“你確定要這個樣子見他?”
我低頭看了看狼狽的自己,緩緩道:“還是先送我回家吧。”
麗姐和甜甜將我送到小區樓下,囑咐了我幾句便匆匆離開了。我慢吞吞地往電梯走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腳趾處微微有些疼,低頭看時才發現夾腳拖鞋將腳磨破了,腳趾處滲出淡淡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