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我便向前大步走了過去,沒走幾步,我又停了下來,回頭冷不丁看向江侃。江侃微微訝異,眼睛裡卻不自覺染上了一層隱隱的期待,望向我的眼神深情得能掐出水來。
江侃的目光燙得都快冒煙了,似乎下一秒就能原地自燃。老實說,江侃這般滾燙的目光著實讓我有些動容。——然而我說,能不能把狗還給我?
語氣認真、疏離且理直氣壯。
江侃瞬間石化,表情活像吃了坨屎,還是熱氣騰騰的那種——我在這裡傻站了這麼久,你丫一開口居然問我要狗?
江侃忍著想掐死我的衝動,惡狠狠地說道:“要麼兩個一起要,要麼一個都不給,你自己挑!”
兩個?我一頭霧水,下一秒才反應過來江侃口中的“兩個”是他和阿寶。
“我只要阿寶,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自己能做我們阿寶的贈品?”我站在原地,遙遙地衝他翻了個白眼。
江侃怒極反笑,用一種近乎慵懶的目光淡淡地看著我,“張釔鍶,我是不是慣你慣得太厲害了?”
江侃習慣將自己的利爪藏起來,不輕易示人。那一刻,他像一隻偶然被吵醒的老虎,就著起床氣不小心向我露出了他的尖牙利爪。我第一次,在江侃的眼中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聞言,我忍著心虛故作硬氣地回瞪了他一眼,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落荒而逃。一路風風火火地逃回家,我才想起來我的包還落在那個宴鴻會所的包廂裡。
無奈之下,我在微信上給顧柏留了個言,讓他走的時候幫我帶著點包。
第三天凌晨三點多鐘,顧柏一個電話打到了我家裡,毫無懸念地將我吵醒了。我抓起電話剛想罵人,顧柏低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下來拿包,我在你家樓下。”
顧柏攪我清夢倒是其次,最要命的是他說話的語氣,理所應當且毫無歉意,橫裡豎裡都透著一股欠揍味兒。我當即就惱了,拖著惺忪的睡意衝電話那頭喊道:“你有毛病吧!你看看這是幾點鐘?有你這麼折騰人的嗎?”
“我剛下戲,一下戲就穿了半個城給你送包來了,你不應該感動嗎?”顧柏的語氣裡還是聽不出半點歉意,“而且,凌晨三點鐘是狗仔們活躍度最低的時候,作為一個出道多年的前輩,這可都是真金白銀的經驗!哎哎......你還在聽嗎?別睡了,趕緊下來!”
我在電話這頭愣了會兒,轉而語重心長開口道:“顧柏,不是我不樂意下去,我可好意提醒你,你現在可是名草有主的人了,作為你的前搭檔,我覺得為了你的終身大事,我得避避嫌。深更半夜,你出現在我們小區門口,萬一被拍到了,你讓你那個小妹子怎麼想?到時候你可躲廁所哭去吧......”
“所以我過來找你啊,你覺得以你現在的情況,會有狗仔這個時間躲你小區拍你嗎?”顧柏在電話那頭打了個呵欠,不以為然道。
等等,顧柏是在嘲我過氣嗎?反應過來,我忿忿然掛了電話——這樣的情商,難怪暗戀了人家十年也沒追上!玩兒去吧他給我!
我將手機關了機,隨手扔在床頭,躺在床上重新醞釀睡意。剛醞釀個差不多,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壓著火,穿上拖鞋匆匆跑了過去。透過貓眼看過去,赫然是顧柏這個帥逼。
我面無表情地開啟門,沉沉地盯著顧柏,卻沒有讓他進去的意思。僵持間,我不小心走了個神:人生果然莫測,十年前要是有人告訴我,有一天我會被正當紅的頂級流量堵在家門口,我絕對不信。
然而,此時,它確確實實發生了。不僅發生了,我心裡還正盤算著怎麼把他堵回去。於是我說,“顧柏你說實話吧,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顧柏的五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起來,他撇了撇嘴,淡道:“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