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秦復辰被派去刺殺皇甫卓到現在已經一年了,這將近一個月時間的確是沒有他的訊息傳來。
“他……”
“他死了。”清水淡定的道。
荊元麟抓著韁繩的手微微的顫了下,清水的平靜,讓他感到了一種不安。“怎麼死的?”
“服毒自殺!”
“他……臨終前說了什麼?”
“很多。”
荊元麟手緊了緊,駐足看向清水。她面容平靜,目光卻冷如寒冰,沒有任何的溫度,似乎平素那目光中的水靈此刻都冰封了一般,看不到純淨,只有一片蒼茫。讓人不寒而慄。
看來秦復辰什麼都對她說了。荊元麟暗自的自嘲苦笑一陣。這幾年她雖秦復辰習武朝夕相處,他早已看出秦復辰對清水動了情,可他知道他不敢僭越,所以便一直視而不見。當去年他要帶著清水一起去南越,他已經隱約的感到了危險。沒想到危險真的來了。
秦復辰是個殺手,可卻是個多情的殺手,所以當年讓他回王府做侍衛長。他為斷了清水的念頭,為了替呼延玉茜報仇,也為了隔開秦復辰和她,所以打著不讓皇甫卓官復原職的旗號讓秦復辰前去刺殺。
最終,他還是失算了。秦復辰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他即便是與他同樣的不希望皇甫卓活著,可他終究是心軟了。
“你什麼都知道了吧?”他再次的牽起馬邁著緩緩的步子。
“是!他什麼都說了。”
清水毫不隱瞞,他是聰明人,對他隱瞞毫無意義。
他再次的笑出了聲來,“為什麼還回來?”
“我想問你,你可有後悔過?”
他沉默許久,似乎在經歷一次深深的思考。
“以前沒有,直到……我發現自己對你……動了情。”他坦然地去承認。
動情?清水不屑地冷笑。曾經要殺她報仇,如今卻說動了情?他所謂的情,只不過是在他的腦海中,她有幾分像呼延玉茜而不忍心罷了。還真是可笑。
她嗤笑一聲,轉頭對他道:“荊元麟,我真的看不懂你。你心思太過複雜,也太過反覆無常。在你的心中士兵百姓的性命是命,我幾千族人性命就不是嗎?他們許多都還是婦孺孩童,甚至是剛出生的嬰兒。如今你說為了天下太平,你讓表哥罷手,讓表哥幫你。你太可怕了。”
她從他手中奪回韁繩,翻身上馬,調轉馬頭離開。
“兩國宿敵,不是因為殷府而起,所以並沒有因為殷府而結束。你所謂的天下太平,天下大義,我不能苟同。以戰止戰,戰爭之火,必須要用戰爭來平息。”
她一把拉過韁繩,揚鞭策馬而去。
荊元麟愣怔的看著一騎遠去,塵土飛揚,手中空空。雖沒有表現出對他恨之入骨,但這樣的決然而去,已經是最鋒利的一把劍插在了心頭。他想到了呼延玉茜,想到她的離世。劍似乎在心中翻攪,痛不欲生。
當年他真的錯了嗎?他當年到底是為了平息戰爭,還是為了給玉茜報仇?他心中似乎答案不再那麼的清晰了。他自嘲的苦笑,原來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欺騙自己,甚至欺騙所有的人。打著平息戰爭,為天下百姓的幌子來裝點自己的大義罷了。
他離開軍營,不是不想殺戮,是覺得愧對玉茜罷了。他所做的一切真正目的不過是為了給玉茜報仇。他對著清水消失的方向一陣自嘲。
清水沒有回裂雲關,恰恰相反,她直奔蒼狼城而去。戰爭的源頭不再軍營,而在朝廷,在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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