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慄王府的時候他應該是注意到了她的神情。雖然現在他知道了她的身份,也知道她對大周是充滿恨意的,至少是不會與赤狄為敵。但慕容連峰現在在寒王身邊,寒王是什麼人,慕容連峰的任務是什麼她一概都不知,荊元麟的心思又難猜,她還是要提防為妙。
“不認識。”
“是嗎?”荊元麟笑著看著她,明顯帶著不相信的眼神和語氣。
“肅王是希望我們認識嗎?”她笑著反問。
荊元麟腳步慢了下來,走了兩步頓住,好似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看著她很認真的道:“是!”
這份認真她從沒有見過。不似平常的風輕雲淡的表情,也不是莞爾一笑的隨意。讓清水有些糊塗。
“為什麼?”
“因為他能夠幫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他?”清水故意不屑地冷笑,“他是寒王的人,他能幫我什麼?”舉步走上石階。
荊元麟跟上去幾步,笑著道:“寒王是赤狄首屈一指的戰王,連公子不僅是寒王身邊的謀士,更是寒王麾下的將軍。你認為他能夠幫你什麼?”
清水對他這段話著實是意外,七年前慕容連峰離開華京前往西北,當初不過是和靳白魏庚辛等人內外聯手攻破大周西北邊境,沒想到如今他竟然成為了赤狄的將軍。
清水冷笑著一陣,“你今日帶我去慄王府應該也是為了讓我見他吧?”
荊元麟笑笑不說話。
難怪這麼好心,關了她三年卻忽然要帶她去參加什麼慄王的成人禮,果然是另有目的。看來他應該也是多少知道一些慕容連峰的身份,只是他不能夠確認,今天讓她去也是為了證實。一點都改變不了他奸猾本質。
她轉身直接回了飄絮苑,將一身厚重的禮服脫下,輕鬆了許多,心情也稍稍好了些。
楚丹端著茶水進來,看著她的模樣,笑著道:“夫人一天累壞了吧?奴婢已經讓人燒了熱水,夫人現在是否要沐浴解解乏?”
她一想這樣也好,便吩咐準備。躺在木桶之內,身體才真正的放鬆。溫熱的水浸潤每一寸肌膚都似是一次按摩,感覺極其的舒服。
她接過楚丹端來的清茶,喝了半盞,隨口問:“寒王此人,你有聽說嗎?和肅王的關係如何?”
楚丹一邊幫她擦拭肩背一邊回道:“以前常聽說,前段時間奴婢在府外還有聽聞。寒王是我們赤狄的戰王,手握重兵,住手東部,聽聞治軍很嚴,但是很得將士敬仰。王爺和寒王雖然是同胞兄弟,但是關係似乎並不好。”
清水回憶這一日來,寒王和荊元麟兩人雖然沒有露出半分相互厭惡的表情,卻整場成人禮,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就連面對面的時候,兩個人連點頭之禮都沒有。這和與其他的兄弟關係想必是冷淡很多,看來這一點沒錯。
“為什麼?”雖說天家無情,但畢竟兩人是同胞兄弟,應該比其他人更親近一些。
“這個奴婢不知道,只是隱隱約約的聽聞是很多年前的舊事。王爺本來也是手握兵權的,似乎也是因為當年的事情就辭了官職交了兵權。”
這樣的追問之下,清水對這個寒王和荊元麟之間的關係變化和當年的事情反而感了興趣。荊元麟一直都是將她死死的攥在手中,她總要脫離他掌控一回。
次日,她從後花園回飄絮苑的路上見到靈脩手中拿著一封信,急匆匆的向水墨閣方向去,應該是給荊元麟的。她立即的喚住了他。
“夫人,是有什麼吩咐嗎?”
她瞥了眼靈脩手中的信,被擋住並未有看到信封上的字。
“我正有件事情要問你。”清水看了眼周圍有丫鬟和下人經過,便讓靈脩隨她到旁邊的遊廊中。一邊走著一邊道。“你跟隨在肅王身邊十幾年,肅王的事情你想必也是都知曉得。昨日在慄王府我見寒王與肅王之間有隔閡,這是怎麼回事?”
靈脩看了她一眼,笑著問道:“夫人怎麼想起來關心王爺的事情了?”
“難道有什麼不妥的嗎?”
“那倒沒有。只是夫人所問之事,屬下還真的不知。王爺和寒王素來交往也少,王爺也很少提到與寒王之間的交情類的話。夫人也知曉,王爺不說的事情,屬下也不敢多問,所以,此事應該只有王爺自己清楚。”
清水滿臉的不信,他是荊元麟貼身侍從,就連去華京,身邊也只帶了他一個人,荊元麟的事情,他必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不過他說的也沒錯,荊元麟不想讓外人知道的事情,他即便是知道也不敢多言一字。荊元麟的手段她是見識了,靈脩的確是沒有那個膽子明知是忌諱還去觸碰。
傍晚的時候,她叫上楚烏到演武場陪她練劍。這三年來,她為了有人陪她一起練武便拉上了楚烏。楚烏畢竟是男兒,在練武上還是佔有了優勢,雖之前毫無基礎,現在卻與清水武功相差無幾,甚至有時候能夠勝清水一招半式。
練了一個時辰,清水也累了,便走到旁邊的長石凳上坐下休息。楚烏到旁邊的耳房中倒了杯茶端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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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烏,幫我一個忙行嗎?”
楚烏笑著道:“夫人吩咐就是了。”
“幫我去查一下肅王和寒王之間當年事發生了什麼事情鬧成如此僵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