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中,夏芍在陪遺一玩耍,清水正在哄著未央,南軒衝進房間來,“平王和皇帝的人馬都到了小鎮,正向這邊趕來。”
她們立即的收拾東西,剛走到客棧的門口,皇甫卓和皇甫澤的人馬已經趕到,正將他們堵在客棧門口。江流霞從內院的門縫瞥見客棧前的人,立即的命趙波帶著殷商從後院離開。
殷商要出去被江流霞攔住,“殷公子,平王和皇上的人都不會傷害清水,但你不一樣。”不待殷商再開口已經命趙波將殷商帶。
“我不能丟下清水。”殷商要向客站外去,江流霞給趙波一個眼神,趙波立即的從身後一掌劈下,將他打昏過去。江流霞和趙波兩人立即的將殷商拖走,從後院離開。
門前,皇甫卓走到清水的身前,看著她和懷中的女兒,淚光瑩動。“清兒,你就這麼狠心的帶著女兒離開拋下我一個人嗎?”
“對不起十三哥,我不想連累你。”
“我不怕,清兒,跟我回去好嗎?”他伸手撫著她慘白的小臉,不過兩三日竟然又削瘦許多。
“不可能的,十三哥,你知道這根本不可能。我們都有各自放不下的執念。對不起,十三哥,讓我走吧!”她渴求的望著他。
“清兒……我怎麼捨得,怎麼捨得。”他抱著她,淚落在她的髮間,“清兒,跟我回去,求求你,十三哥求你了。”
她趴在他的懷中,哭的傷心,可她不能回去,不能。
南軒瞥了眼平王現在的狀態,以及其身後的侍衛、平王、他三人之間的距離,他速度必須夠快。放在身側的手掌微微動了下,細長的銀針滑進指縫間。找準位置,手中銀針迅速的出手,緊跟著人飛過去。在皇甫卓和侍衛反應過來之前,針已經刺入他手臂的穴位,手中剩下的銀針直直的抵在皇甫卓的喉間,侍衛的劍終是慢了一步。
清水被嚇了一跳。“南軒你……”
“你們都聽著,立即讓我們離開,否則我可不保證平王此後會不會成為一個廢人。”
皇甫卓的確是感覺到不僅手臂,全身都開始痠軟無力。
冷逍深知南軒的手段,素來狠辣。上次在殷府他對皇帝也是毫不手軟。他是殷府的人,說到做到沒什麼好懷疑的。
皇甫澤的人見到此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對方一個小小少年,竟然敢挾持平王。
“南軒,你別胡來!”
“那你們就站著別動。”南軒立即的讓客棧的夥計將馬車牽來。
清水和夏芍抱著孩子上車,南軒對冷逍道:“都別跟過來。我們安全了,自會放了他。否則,我現在就廢了他。”
冷逍乾著急,也是沒有辦法。南軒將皇甫卓塞進馬車,駕車離開。
皇甫卓坐都坐不直身,癱軟在車廂內。清水不忍心,單手扶著他,淚簇簇的流下。
“十三哥,對不起。”
“清兒,你……你為什麼……如此殘忍。”
“對不起,十三哥。”她癱坐他身邊,單手環著他的脖子,將頭抵在他的肩頭。“我們都有自己的命運,我們本就不該相識,不該有後來的一切。你更不該將我帶出皇宮。如果我當時死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清兒……”他顫顫巍巍的手,撫著她的肩頭,“可我不後悔……我多想與你永遠如在顯州的時候……看著你笑看著你鬧每天都看著你……開開心心的,永遠陪著你……”
他低頭看著她懷中的女兒,此時已經醒來,不哭不鬧,只是睜著大眼睛一直在看著他。他顫巍巍的撫著女兒的小手。
“我們可以陪著女兒……看著女兒一點點長大……清水……我們回顯州吧!”
顯州的一幕幕,他將她捧在掌心疼寵,可終究回不去了。若當初她未有遇儲暉和南軒,如果她沒有恢復記憶。她可以沒有任何的負罪感陪著他,現在她不能對不起死去的每一個人,她不能永遠的沉淪在他的溫柔之中。
“對不起,十三哥。”
“清兒……為何對我如此殘忍?清兒……”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後,天已經黑了。他們抵達另一個小鎮,卻並未有見到殷商和江流霞他們。南軒將皇甫卓放下車來在一家客棧,並要了間客房,幫他取出體內的銀針。
“平王,別逼姐姐,也別逼自己了。你永遠不可能與大周為敵,而我們也終不可能放下毀家滅國的仇恨。你身體的藥力一個時辰後會自動化解,對你身體毫無影響。”
皇甫卓看向清水,他能夠看出她眼中的心痛和不捨。
“清兒,你真的要如此嗎?”他幾近哀求的看著他詢問。
“十三哥,我們都放手吧!謝謝你為我、為殷府做的一切,謝謝你救表哥一命。可你我終不是一路人。”
既然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為什麼非要離開?難道彼此都不能夠放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