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皇甫卓醒來的時候,發現清水腿上的被子被蹬掉了,他無奈的笑了下,永遠都老實不了,這麼冷的天還能夠蹬被子。便起身將被子給她重新的掖好,昨夜睡的也晚,便讓她再多睡一會兒,看著她安然的模樣,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
當觸碰到她的額頭,他愣住了,額頭燙的厲害。他立即的去摸清水的臉蛋也是滾燙,雙手十指卻是冰涼。
“清兒,清兒……”他輕輕地搖了搖她的肩頭。
清水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面然有個模糊的生硬,嘀咕一句“好冷。”然後又睡了過去。
“南軒!”他開門衝外面疾聲喚道。
南軒正在客棧內院,聽到樓上皇甫卓喚他,聲音急促,好似什麼救命事情似的,他立即的跑了過去。旁邊聽到聲音的皇甫深、冷逍等人也都趕了過來。
“公子,你叫我?”皇甫卓只穿著一身的中衣,顯然是很著急。
“夫人似乎是病著了。”他焦急地道。她雖寒毒已清,但已經烙下病根,可身子畏寒,一點小小的風寒都有可能要了她的性命,一點都不能夠馬虎。
“是。”南軒忙走了進去。
阮靈靈進屋從旁邊的衣架上取下外衣給皇甫卓披上。
南軒看了症狀之後,的確是因為受了風寒生冷發燒,為了以保萬一起見給她號了號脈。當指尖搭在她的脈上,手指驚得顫了下。
皇甫卓看出他的異樣,詢問:“怎麼了?”
他微微蹙了下眉頭,又認真的再次確診一遍,沒錯。“姐姐是受了寒,並不大礙。只是……姐姐脈象顯示是喜脈。”抬頭看向皇甫卓。
他愣了下,好像在消化南軒的診斷結果,接而看著清水豁然笑了,坐到床榻上抓著她冰涼的小手,輕輕地吻了一下,“清兒,你聽到了嗎,我們有孩子了。”毫不掩飾內心此刻的激動和狂喜。
南軒卻一臉的苦悶,作為一個大夫他不得不提醒:“姐姐身子被寒毒侵害,這孩子若是想保住,姐姐會比常人受更多的罪,一朝分娩,有可能會要了姐姐的性命,而且……孩子平安生下來也會體弱多病。公子也當為姐姐考量,給姐姐選擇的權利。”
皇甫卓抓著清水的手頓在半空中。在顯州的時候大夫也有說過,清水難受孕,即便是懷了孩子,也極難保住,甚至還會危及到大人的性命。他一直都覺得身體是可以慢慢調理的。
看出皇甫卓的思量,南軒輕嘆道:“南軒去為姐姐準備一些退熱的藥。”便退下避開。
皇甫卓讓所有人都退下,獨自守著清水。
孩子?這是要他在孩子和清水之間做選擇嗎?他兩者都想要,難道就沒有兩全的辦法,讓她少受點罪,讓她們母子平安的嗎?
他輕輕地撫著她絕美的臉蛋,養了好幾個月竟然還是這般的瘦削。“清兒,孩子是我們的,但你的性命是你自己的,你來選擇。若你不要孩子,我們就此生不要;若你要孩子,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們母子平安。”
皇甫深坐在大堂一張桌子邊,眼睛盯著對面二樓的客房樓道發呆。冷逍從樓上下來,走到他身邊坐下詢問:“襄王是擔心夫人,還是擔心公子?”
皇甫深嘆息一聲,接過冷逍倒的一杯熱茶,喝了一口道:“十三叔這一生都毀在了姬清雅的身上。在沒有遇到姬清雅之前,十三叔還是人人敬仰馳騁沙場的戰將;自從這個姬清雅出現,十三叔便落的不忠不義貪色的墮落之名。”說道這兒氣憤地捶這桌子道,“就怪當年幾位皇兄非拉著十三叔去香雪閣,若是十三叔不去香雪閣也不會遇到姬清雅,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
想到皇甫卓這幾年來的變化,冷逍心中有惋惜也是有一點不平的。可這是皇甫卓的選擇,他也勸過,但根本勸不了。
而這一切並不能夠去怪罪清水,畢竟她當年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是皇甫卓為了查殷商和殷府而主動接觸她利用她。卻不想最後卻愛上了她。
清水醒來後聽到皇甫卓說她懷孕的事情,她坐在床榻上愣了許久,雙手在自己的小腹處摩挲,嘴角慢慢的笑了起來,興奮的轉過頭問皇甫卓:“你說他會是男孩還是女孩?”
皇甫卓抓著他的手,她還不知道這個孩子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隨時都可能奪取她的性命。看著她如此欣喜地模樣,他不忍心將真相告訴她。若是不告訴她便是幫她做了選擇。
猶豫了許久,他還是將自己的擔心和清水說了。
清水沉默了,自己和孩子之間可能只能活下來一個,甚至是雙雙離世。剛剛的歡喜瞬間被潑了一盆冷水,一個新生命的孕育帶來卻是一場悲劇。
他以為她會傷心的哭泣,而這一次她卻沒有。她猶豫了許久,目光才從小腹上離開轉向他,認真而誠懇的問:“十三哥,你想要這個孩子嗎?”
想!他當然想,這是他們的孩子,他做夢都想有個他們兩人的孩子。
可若是非要在孩子和她之間作出選擇,他寧願此生無子無女,唯她一人。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望著她深不見底的黑瞳,他勉強的勾起嘴角,“你來決定,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