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卓去給鄭太妃請安,確定鄭太妃現在精神好了許多,才放心。他在鄭太妃的房中說了許久的話,最後才被鄭太妃催著離開。
也許別人不知道,鄭太妃心中卻清楚,皇甫卓心中愛的人是清水,這場賜婚也是被逼無奈之舉。他想躲在她這裡不見藺若芸,但是洞房花燭夜,如果他如果離開,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對藺若芸來說是莫大的羞辱,對藺家也是沒有辦法交代。
他從鄭太妃的房間離開之後,心中抗拒回到喜房,便在府中轉悠,不知不覺得轉悠到了東跨院,剛穿過一扇月洞門,便見到對面的屋頂山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消失不見,速度極快根本看不清身形。他心中咯噔一下,感覺到不妙,立即的走到東跨院的主屋前,房間的燈暗著,兩個侍衛在門前護衛。
兩個侍衛見到他立即上前見禮。
“剛剛可有什麼動靜?”
兩個侍衛心中疑惑,“並無動靜。”
“襄王是睡下了嗎?”他問。皇甫澤登基之後,皇甫深被冊封為襄王。
“是,小王爺說今日婚宴忙碌有些疲憊,便早早睡了,王爺是否要屬下去進去喚小王爺?”
“不必了。”皇甫卓走上前親自的推門,房間內昏暗,直接住外面廊下的燈光。
侍衛立即的將房中的燈光點上,皇甫卓看了眼裡間送下來的帳子。他推門進來的動靜並不小,皇甫深一向睡眠很淺,稍有動靜便會驚醒,此刻竟然睡的這般的沉?真的因為太累了?
他走進裡間,輕喚了聲,“深兒。”
帳子內並沒有回應,他又喚了一聲,依舊毫無動靜,他立即的上前一把撩起帳子。裡面的床榻上竟然沒人,只有凌亂的薄錦被。
他立即的回頭問外間的侍衛,“襄王去了哪裡?”
兩個侍衛相視一眼,一臉的疑惑,進來見到空空的床榻都吃了一驚。
皇甫卓看了眼他們,這就是所謂的疲憊,在房中睡下了?兩個侍衛沒有看住一個半大的孩子。
侍衛慌張的跪下認罪,並解釋情況,明明是在裡面並沒有離開,也沒有聽到裡面有任何的動靜,人怎麼就不見了?他們是百思不得其解。
“屬下這就去尋找小王爺。”
“不必了!”皇甫卓鬆開手中的帳子,然後轉身到了外間,命他們依舊在外面守衛,並命令道::“今夜本王過來的事情不可與任何人說,你們也給本王機靈點。”
“是!”
皇甫卓走回到月洞門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房頂。皇甫深無故消失,剛剛那個黑影是否就是他?如此深夜,他黑衣夜行要去哪裡,去做什麼?他隱隱覺得不安。
皇甫深一直都讓他不安心,他的想法太多,心思太多。現在大了,能力也長了,又是長駐軍營,他更是管不著他。
他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房中的等還亮著,貼著喜紙的窗戶在燈光的照應下,更加的明顯。房間內沒有任何的動靜,如今夜也已經深了,藺若芸應該也已經休息了。
門前藺若芸陪嫁的丫鬟華錦遠遠的見到他會來立即的跑進屋內,看藺若芸還一直在等著他。
走進房內,藺若芸坐在桌邊,依舊一身鮮紅的假意,嘴角帶著笑意站起身迎他,“王爺回來了?”
“這麼晚了,你還沒有睡下?”
“王爺是忘記今天什麼日子了嗎?王爺不回來,若芸便會一直等著王爺。”
他勾了下嘴角擠出一個笑臉,“是啊。”他走向藺若芸,“今天是你我大喜的日子,本王真的太累了。”
“若芸伺候王爺休息吧。”說著便吩咐華錦端洗漱用具進來。
皇甫卓笑了一下,並沒有拒絕。既然娶了她,他就有推卸不掉的責任,只要她一日是他的王妃,他就不能夠視而不見。
清水跟著皇甫澤回到皇宮後,便藉口太累了回到夜明宮。深夜她坐在寢殿外,昂首看著天上的繁星,一閃一閃,真的好想是咋相互的說話,可誰都聽不到。
此刻,他們應該是洞房花燭、郎情妾意的時候。她心中猜想,心更冷了幾分。
百日內親眼看著他與別的女子拜堂成親,她那一刻心好似被一刀刀的劃過。曾經說要娶她的話,如今成為了最大的笑話,最狠的嘲諷。
夜風吹來,院中的書發出沙沙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聽的有位真切。夜明宮的宮女太監們也都已經休息了,只有院中迴廊上的宮燈在風中搖擺,燈光忽明忽暗。有的燈還被吹滅。
“小姐,夜深風涼,還是道房中休息吧。”孟萱給她披上一件披風。
她搖了搖頭,抬頭看著天上的星。
“我想靜一靜,你先休息吧。”
“奴婢陪著小姐。”
“孟萱。”她抓著孟萱的手問,“我看不懂皇甫卓,我也看不懂表哥,甚至也看不懂皇甫澤。我現在誰都看不懂。似乎每個人都有這一個隱藏的秘密,而我就是那個被所有人欺騙的人。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們對我是好是壞,是真是假。我感覺自己好像被所有人都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