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天未亮,弱水便發了燒,整個人都是昏迷的狀態,只是口中不斷地喊著“好冷”“好熱”之類的胡話。南叔過來,折騰了許久,她才退了些燒,也睡得稍稍安靜些。
清水守在她床邊,一夜帶著她在寒風中跑了那麼長時間,才害她發病,滿心的愧疚。她也是一夜乏累,在弱水的床邊不知不覺也趴著睡著了。孟萱怕她也凍著,看她睡的這麼沉又不忍心叫醒,便和弱水身邊的丫鬟柴芙將暖爐搬近了些,然後給她披上了厚厚的斗篷。
次日,她醒來的時候,弱水還在昏迷,直到傍晚的時候才醒來。頭還是燒著,較昨夜好了許多,不過還是昏沉沉的,便一直在房中圍爐休息,吃著湯藥。
第三日,弱水還在休息,清水卻已經早起跟著儲暉在院中習武。忽然一個身影直接的闖進來,打斷他們。
“獨孤紓?”清水停下來,皺了下眉頭,“你怎麼這麼早?”
“我聽說弱水病了,所以過來看看,她現在怎麼樣了,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清水看了眼弱水的房間,搖頭拒絕道:“不可以,因為弱水現在還沒有醒。”
“還沒醒?是不是病的很重?”
“那倒沒有,她怕冷,所以多休息一會。”
獨孤紓看了眼旁邊的儲暉,對清水笑道:“弱水沒醒,那我就在這兒等她,正好跟你這位師父習會武。”
清水白了他一眼,挖苦道:“你獨孤三公子,還有這麼謙虛的時候?”
“我一直都很謙虛的。”
清水調皮一笑,心中打起一小主意。“儲哥哥都不知道你武功深淺,不如你與儲哥哥過幾招,儲哥哥也知道從哪裡教起。”
“好啊。”
清水走到儲暉的身邊,耳語兩句,儲暉為難的皺起眉頭,她拍了下儲暉的背鼓勵。獨孤紓覺得好像不是什麼好事。清水要搞什麼小動作。
但他依舊客氣的笑著對儲暉拱手施了一禮。
提劍過招,獨孤紓明顯招架不住,以前與溫秣過招的時候還能夠在他手下走一二十招,現在他發現十招都難。果然最後在第七招的時候手中的劍被打脫手飛了出去。
忽然一個人飛身凌空接住獨孤紓的劍,直直的向儲暉刺去。儲暉躲過,與此人過招,也才看清面前人竟是皇甫澤的貼身侍衛蕭之默。他不敢使出全力,步步的躲閃和退讓。蕭之默卻絲毫沒有相讓的意思,招招逼迫,攻其要害。
清水看著著急。儲暉也感到這樣下去他撐不了幾招蕭之默的劍就可能刺穿他身體。他揮劍反守為攻,兩廂不分上下。
清水看著他們過招,一招一式都是硬功夫。她跑到獨孤紓的身邊,取笑道:“這才是高手過招,好好學學,剛剛儲哥哥都已經是讓著你了,否則,你三招都不一定能過。”
“我……有這麼差嗎?”
“哼,我敢保證再過半年,你都不一定是我的對手了。叫你不學無術。”
“我……”獨孤紓被堵的無話反駁,清水這半年多武功的確是進步不小,剛剛跟儲暉學武的時候,招數已經很成熟,他真的不敢保證半年後自己還是不是真的會敗給她。
“儲暉,住手!”一個嚴厲的聲音傳來。
儲暉忙收住手,看了眼聲音傳來處的殷商,他正站在皇甫澤身側。他忙躬身施了一禮。
蕭之默笑著稱讚道:“殷公子府中的護衛武功了得。”
“蕭侍衛過獎了,承蕭侍衛相讓罷了,冒犯之處,還請蕭侍衛見諒。”殷商笑著客氣回應。
“哪裡。”
殷商笑著應付,然後對皇甫澤拱手道,“皇上駕臨,草民未及遠迎,還請皇上恕罪。”
“是朕貿然前來,驚擾了你們才是。”皇甫澤道,“朕聽聞弱水小姐上元節時受了風寒,特前來看望,不知她現在如何了?”
獨孤紓聽到皇甫澤前來也是為了弱水,心中醋意大發立即的跑上去,搶過殷商的話問:“皇上確定是來看望弱水的?”
皇甫澤微微蹙了蹙眉頭,看了眼旁邊的清水,笑了笑道:“自然,弱水小姐不是還病著嗎?”
“你……皇上怎麼知道她病著的?”
“上元節朕與她一同賞燈,送她回來時候見她臉色很差,昨日聽宮人稟報說病著。”皇甫澤知獨孤紓的心思,故意將上元節的事情補上。
獨孤紓臉色變了幾變,皇帝這是要和他搶弱水。
皇甫澤對殷商詢問:“不知弱水小姐現在如何,朕是否可以去看望?”
清水走上前一步回道:“弱水現在還在休息,恐有不便。”
“姐姐。”弱水房間的門從裡面開啟,她一身簡單的裝束走出來。因為身體還沒有完全的康復,臉色還很差,沒有半點精神和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