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和林筱夏她們相處那麼久,知道圖圖對於林筱夏是多麼重要的存在。
林筱夏也無意說過,自己的親人就只有圖圖了。
還有一個親人,只不過,還不在身邊。
秀秀設身處地地想,如果自己兒子被人擄走,不瘋就怪了!
這一切都怪自己,是自己引狼入室。
秀秀流著淚,“我還會賠償你們,只希望你們以後好好的。”
說完,秀秀就要跪下來。
林筱夏還在床上輸液靜養,身邊還坐著圖圖,一下子根本不好下床。
眼看著,秀秀自責不已,甚至要磕頭,林筱夏急得要死,正準備拔針的時候,泰勒進來了。
泰勒在病房裡,敏銳地感受到林筱夏急劇變換的心情。
特別是在圖圖喊自己爸爸的時候,林筱夏彷彿一個刺蝟,豎起了渾身的刺,拒人於千里之外。
內心苦澀的泰勒,默默選擇離開。
可想到林筱夏一天一夜滴水未進,泰勒嘆了口氣。
他竟然發現,自己對林筱夏根本狠不下心來。
想到林筱夏還沒有吃早飯,泰勒乾脆去買了一份粥。
美國賣粥的人家太少了,幸好耶魯大學裡面有不少華國留學生,泰勒才在這裡找到一家中餐廳。
買了熱粥放在屋外,泰勒本打算離開。
誰知道一個女人衝進來,二話不說就下跪謝罪。
看林筱夏急得手足無措,泰勒還是選擇進去。
“秀秀阿姨是嗎?”泰勒給了林筱夏一個安撫的眼神。
他放下食盒,堅定地扶起跪在地上的秀秀。
泰勒力氣很大,秀秀半被迫地站了起來。
“泰勒先生,這次還要多謝謝你!”秀秀真情實感地說道,“說到底,都是我的錯!”
泰勒聽到這,緩聲打斷,“你這麼想才是真的錯!”
“受害者有罪,這個說法本身就是道德綁架!那些犯錯的人,本身就有罪,是他們自己心術不正!”
“一個瘋子去砍人,難道還要怪這個行人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嗎?”
泰勒說的話彷彿一道驚雷。
秀秀呆呆地站在那裡,她自己就是極度重男輕女的家庭出身,打小就被洗腦pua。
“男人怎麼會有錯?有錯,那也是你沒做好,他才會教訓你!你要自己反思!”
“千百年,女人都是這麼過來的!你現在敢回一句,以後這個家不就散了?”
“聽媽一句話,好好伺候你老公,等你生了兒子,兒子長大了,就會好了!”
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對秀秀說出這麼一番話。
秀秀她就像那些可憐可悲的無數女人一樣,把所有希望寄託在自己兒子身上。
等兒子長大了就好了……
可是自己能活著等到那天嗎?
秀秀忍不住痛哭出聲。
悽慘的哭聲,讓人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