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芝披頭散髮,往常滿臉白粉,配上死亡芭比粉,現在全都不見了,只能看到皺紋。
“我孫子呢?大帥呢?”王桂芝隔著幾步停了下來。
她不是不想抓住林雨溪質問。
只是林雨溪旁邊站著一個戴面具的男人,讓她心生恐懼。
六十多年的人生經驗告訴她,這個男人不好惹。
“你孫子在哪裡,關我什麼事?”林雨溪很不客氣地問。
“他去找唐家小少爺了,不就是去找你了?”王桂芝咄咄逼人,“是不是你把他抓起來了?”
“我沒看到,啊,”林雨溪作恍然大悟狀,“但是我們小區抓到縱火犯,送到派出所了,也許你可以去問問?”
“是你送的?”王桂芝心知肚明,是林豪帥放的火。
“你可不要亂說,我們抓的是放火的壞人。難道林豪帥真是縱火犯?”林雨溪疑惑的表情太過真摯,讓王桂芝都開始懷疑自己。
王桂芝放過這一茬,又開始問:“大娟的兒子呢?”
“還是那句話,和你什麼關係?”林雨溪懶得搭理她。
“我告訴你,那是我們林家的外孫,你不要想著佔他們便宜!”王桂芝眉毛倒豎,厲聲質問。
“那歡迎你來控告我。”林雨溪說完,拉著薄津庭的手就離開了。
只留下王桂芝在那裡罵街。
薄津庭寬厚的大手包裹著林雨溪的小手。
微涼碰上溫熱,剛剛好。
兩人來到果果那裡,藍藍姐正在安慰果果。
“泰勒先生,不好意思,果果突然哭了。”潘敏敏很抱歉。
她和果果做遊戲,不小心跌倒了,這孩子就哭了。
潘敏敏知道果果受過的苦難,卻沒想到給她帶來的影響那麼大。
別人受傷,果果就蜷縮身體,等待捱打。
不說話,也不抬頭,就在那裡空洞悲哀地等待拳頭。
潘敏敏心疼地揪了起來。
薄津庭擺了擺手,一把抱起果果。
“你胳膊還有傷……”林雨溪低呼。
“沒事,果果很輕。”
薄津庭抱著果果來到草坪,他把果果放下來,蹲下身。
然後,指著草坪,聲音溫柔,“果果,你看,是不是有很多人踩草坪?”
果果抬起頭,膽怯地“嗯”了一聲。
“那你覺得是不是小草的錯?比如,小草太柔軟了,踩上去很舒服。”
薄津庭繼續問道,“如果是,我們就把小草全部拔了!”
“當然不是。”果果是個溫柔的小朋友,連忙開口。
“所以,踩草坪,你可以說是人們的錯,但你會覺得是小草的錯嗎?”
薄津庭盯著果果的眼睛,循循善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