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夏？”林雨溪忍不住繃直了身體。
她狐疑地看向薄津庭。
薄向山大笑，從身側拿出了一個紅木相框，遞給了林雨溪。
相框裡是一張泛白的照片。
年輕許多的薄向山手搭在一個同樣意氣風發的青年肩膀上。
兩個人開懷大笑，感覺四周的空氣都快活得很。
細看上去，那個青年臉型方正，最妙的是那雙眼睛，明亮有神。
“這是你外公，”薄老爺子聲音就像是從遠處飄來的一樣，“他和我一起留學，我們是好兄弟。”
時日太久，林雨溪其實早已經忘記外公的模樣，實在是她沒有外公的照片。
林定邦把外家的一切都掩蓋起來。
要不是林雨溪的堅持，也許林沐的照片也會不見。
只記得她小時候，外公給她扎的小辮，上面有根紅色絲帶。
“時間太久了，我都忘記了外公的樣子。”林雨溪聲音裡帶著難過。
“你那時候還是個小孩子，哪裡記得多少？”薄向山重重嘆了口氣，“就連我，不也沒能幫上你們？”
薄向山還記得好友林琰恩的意氣昂揚，兩個人都是世家子弟，志向相投。
想起之前兩個人在校園裡橫衝直撞的日子，薄老爺子的眉眼都放鬆下來。
“我和林兄的來往是沒有人知道的。直到你外公突然去世，你父親新娶妻子之後，我本來打算把你接到薄家撫養，可是於情於理，當時的林定邦都對你不錯，我這個想法實在是行不通。”
薄老爺子也想過把好兄弟的後人帶回來撫養，但是把一個剛剛失去母親的小孩帶離她的父親，又是多麼殘忍。
“我就暗中派人照顧你，林家一日日落敗，你父親也狼子野心，我更不敢暴露自己身份，只得讓這臭小子娶你回家。”
薄老爺子說到這裡，忍不住想要敲一下薄津庭的腦袋。
可薄總個高腿長，看到爺爺的手之後，連忙把頭伸過去。
“誰知道這臭小子惹你傷心，又和你離婚……”
薄津庭的怨懟，薄老爺子不是不知道。
但是薄津庭就是有反骨，如果告訴他是報恩才娶了林雨溪，估計情況更糟。
“爺爺，不提過去的事了。”薄津庭難得臉紅，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那是黑歷史！
“給夏夏一個面子，”薄老爺子慈愛地看著林雨溪，“現在看來，倒是便宜了這個臭小子。”
薄老爺子也對自己看著長大的孫媳婦頗為滿意。
薄津庭之前對爺爺是恭敬有餘，親近不足。
他還記得自己告訴爺爺自己交了個男朋友時，爺爺氣得發抖。
“我讓你花心！就是你花心，才讓我們白白丟了一個好媳婦！”
薄津庭當時一臉倔強。
直到老爺子說出以前的事，他才明白。
為什麼爺爺逼他娶一個落敗欠錢人家的女兒。
為什麼爺爺在他離婚後對他那麼失望。
為什麼爺爺在林筱夏失蹤後就生了那麼一場大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