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深了,花蕊拿起一旁的棍子撥了撥火堆,原本奄奄一息的火苗重新便的旺盛。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花蕊有些發愁,白日重傷的扎侍衛與她從山上滾了下來,不想山下面便是河流,她們二人順著湍急的河水一路漂流,直到這裡水速變的和緩,她才掙扎著拖著已經昏迷了的扎侍衛上了岸。
可以說幸運也可以說不幸,幸運的是她們逃脫了追殺,不幸的是扎侍衛重傷她輕傷,又掉落水中,等能上岸的時候扎侍衛已經只剩下一口氣了。
更慘的是,不知道隨著水流飄了多久,她已經完全的迷失了方向,這周圍又沒有人煙求助。
將扎侍衛這個成年男子搬到如今的這個破廟中已經費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也不得不慶幸,若不是以前學過一些拳腳功夫,如今怕是隻能看著扎侍衛趴在河邊等死。
想一想扎侍衛,花蕊眼睛發酸,突圍的時候扎侍衛一直護著她,原本扎侍衛只是在肩上中了一箭,還不是太重,但為了護她這個累贅,竟然以身子為盾,導致他的身子多了好幾處箭傷,在滾下山的時候要不是扎侍衛護著,她也定是重傷了,可如今,扎侍衛卻重傷昏迷不醒了。
黑沉沉的夜色阻礙了人的視線,而看不清的夜色黑處似乎藏著什麼恐怖的東西似的。
想起織繡曾經說黑暗中的東西都害怕光明,花蕊急急的撥了撥地上的火,讓火燒的更旺些。
壓抑住心慌害怕,花蕊用手試了試扎侍衛的額頭,嗯,雖然有些燙,但已經沒有先前那麼灼人了,幸好她懂得一些粗淺的醫術,也能在山野間找到一些藥材,這才粗粗的醫治了扎侍衛。
估摸著時間,扎侍衛應該換藥了,於是花蕊拿起白天時在附近收集的藥材,放到一塊略帶凹陷的石塊上,細細的搗碎。
因為已經扒了次衣物了,所以此刻花蕊還算鎮定的再次扒了扎侍衛的衣物,雖然是第二次了,但濃烈的男性的氣息依舊撲面而來,讓花蕊臉不爭氣的紅了臉。
“他在昏迷這,什麼都不知道,是一塊木頭一塊木頭。”花蕊安慰自己,或許安慰真的起了作用,花蕊的心神集中到了扎侍衛的傷上。
花蕊細細的解開了之前包紮好的傷口,觀察傷口的情況,她們這些經年的老人跟在通婉身邊,日久天長的,學會了很多東西,就像如今正用的醫術,可惜,那個時候想著有織繡在,並不精通。
傷口恢復的不錯,她用手輕輕地拿掉之前的藥,然後敷上新藥,然後重新包紮,或許是那裡驚動了扎侍衛,花蕊突然聽到扎侍衛呻·吟一身,花蕊被嚇的僵直了身子,直到片刻之後依舊沒有聽到動靜,花蕊這才小心的看了扎侍衛一眼,見人還昏迷著,她有些心虛的放快了速度,趕緊的包紮好傷口,給人裹上衣服。
等一切弄好之後,花蕊鬆了口氣轉身離開,卻覺得有什麼拉住了自己的衣物,花蕊一慌,快速的轉回頭,就見扎侍衛正睜著眼睛看著她,他的手握著自己的衣角不放。
花蕊心中一喜,連忙道,“扎大人,你醒了。”
寂靜又恐怖的荒郊之中,有一個清醒著的人也能讓人心神鎮定不少。
“嗯!”扎護衛的嗓子因為生病很是沙啞,花蕊聽出來了後立馬從旁邊拿了一片綠葉子,將葉子巧手一折,就是一個容器,端起一旁的破瓦罐,往葉子容器中倒水。
葉子是白天摘的,瓦罐是在破廟中找到的被荒廢了的油罐,她清洗之後拿來當水罐用。
“扎大人,喝水!”花蕊給扎侍衛喂水。
扎侍衛急切的喝光了水,這才感覺嗓子舒服了,他看著花蕊道,“謝謝你!”
只要略一打量周圍的環境,他就知道二人目前的處境了,花蕊一個弱女子,能將他帶到這裡安頓好太不容易了,別說是身下躺著的木板、乾草、就是挪動他一個昏迷的男子,對花蕊也是一項艱鉅的活。
想起剛剛開始有意識的時候花蕊靈巧的給他換藥,一時間心中是五味雜陳,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大約是從花蕊挺身而出扮作貴妃娘娘樣子的時候,也或許是在和他據理力爭時展露的風華,他的視線就沒有從花蕊身上離開過。
想著或許他們就要死了,所以毫無顧忌的放任心中的突然升騰而起的濃烈的欣賞與敬佩,再到如今,生死與共,不離不棄,心中的感情濃烈到了想要剋制卻已經無法可控的程度。
濃烈的視線讓花蕊猛然想起之前,自己扒了人家的衣服,雖然是迫不得已,但如今人醒了,又已經脫離了危險,這讓她不得不想起男女有別……
花蕊臉瞬間爆紅,她結結巴巴的道,“你……你……因為要給你上藥……”所以扒了你的衣服?後面的話花蕊不好意思說出口。
“所以,你扒了我的衣服,看光了我的身子。”扎侍衛眼中閃過笑意。
“我……我我……對不起!”
“所以呢?”扎侍衛好整以暇,既然有了心思,那就不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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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所以呢?花蕊疑惑的看著扎侍衛,她不知道扎侍衛什麼意思。
看著花蕊無辜的眼神,扎侍衛眼中一暗,若是若是有個名分,他這會一定會放肆的吻上去的,但兩人如今無名無分的,怎能唐突了心儀之人,不急,等到了碗裡再開吃,目前是將佳人的心拿下,到時候他去求賜婚也容易點。
“所以,你是不打算負責嗎?”扎侍衛語帶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