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昭遠對此卻一無所知。畢竟,他並不通曉草藥,也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秘密就藏在司馬千依所送的某一隻小小的荷包之內。再者說,此次東風來使完全是代表了東陵晈對他的拉攏和請求,而根據眼下東風國的局勢,他也絕對不會聯想到東陵晈敢打詠靈的主意;即便是司馬千依,更多的也還是代表了東陵晈的態度;更何況他將東西送去之前都已經仔細檢查過了,無甚益處才放行的。而至於慕秋狄,他一向沒有將他放在眼裡,當然不曾想到他了。對他來講宇文華威便是最危險的一份子了,他知道此前來和詠靈通訊息的正是他,但卻無奈又被他給逃脫了。這個人是歸雲門的少主,先前他忽略了這一環,而眼下便早已開始滿世界的搜尋歸雲門的殘部了,因此南雪和西花兩國被秘密下了大獄的人不知有多少。可他不清楚的是,宇文華威早已逃往了東風國,所以即便他有所懷疑那裡也不是他的地盤,對此便唯有洩氣了。
七月三十這一晚,詠靈知道,假如不出意外的話,慕秋狄所安排的人必定會在凌晨時分來接應她的,而她所需要做的,便是穩住昭遠,走出國相府。
是夜,詠靈如往常一樣,早早的就上床睡下了。而昭遠回來之後也同之前一模一樣,洗漱過後就不由分說的上了床。雖然他很想同詠靈說說話,但卻也知道她一定不會開口的。於是只得還像從前一樣悶悶的摟過她,溼熱的吻也一點一滴的流淌過她的後頸和側臉。
對於自己的那點兒小心思,昭遠幾乎日日想請醫官來為詠靈把脈,看看究竟有沒有孩子了。可是當醫官來的第一日詠靈就當場發怒的將茶盞扔在了他的臉上,他自此之後便再也不敢了。然而卻堅決不願放棄,更是如同破罐子破摔般的,幾乎夜夜都要強迫著她歡愛一番。而詠靈雖然十分的冷漠,但卻並沒有抵死抗拒他,他也因此心中總是存有一絲的希冀。
今日,一切如舊,然而當他的吻接觸到詠靈的嘴唇之時,卻發覺一向沒有動靜的詠靈嘴唇居然動了一下。昭遠有些被驚到了,便摟過她更加激烈的親吻起來。可是接下來,詠靈的舉動更加讓他震驚,幾乎是主動張開了雙唇,迎接他舌齒的侵襲。他瞪大了眼睛,心跳加速,一陣驚喜還來不及躍上心頭,卻察覺到詠靈的舌頭已經主動的攻入了他的口腔。昭遠這個時候幾乎激動的想要落淚,那一瞬間頭腦完全停止了思考。然而這個時候,他突然察覺到了異樣。待得喉頭一震,便猛地一把將詠靈給推開了,並且整張臉迅速蒼白了下來,瞪大了眼睛駭人的盯著詠靈道:
“靈兒,你把什麼東西餵給我了?”他開始卡住自己的喉嚨,並且冷汗直下。因為就在方才,自己因為竊喜而倏忽了詠靈的動作,她竟似將一粒藥丸狀的東西用舌頭渡入了他的口中,並且強迫他吞嚥了下去。
然而詠靈對著他的質問卻沒有說話,而是仍舊冷冷的望著她。這一刻昭遠的臉上是無比的驚恐,眼神也滿是不敢置信的悚然,望著詠靈冰冷的面容心臟一陣戰慄。他直覺得不好,但為時已晚了。等到他的眼睛完全失去焦距、身子漸漸癱軟下去之時,對面的詠靈卻已經淚如雨下:
“哥哥,對不起,我只能這樣做。”
她俯身過去扶正昭遠躺倒的身子,並用手指輕輕撫觸著他的面頰,眼淚也一併掉落在了他的臉上。
“你恐怕都已經忘了,我擅長醫術了。所以這一丁點迷藥對我來講並不難。你千防萬防,恐怕也沒想到我會用這種方式來對付你吧。”她喃喃道著,卻依然淚如泉湧。
“你不會有事的,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你。所以這迷藥只要三天就好。然而三天之後,我們就再也不能夠相見了……”
說到這裡,詠靈亦忍不住的哽咽起來。卻仍舊走下床來,從不遠處的櫃子裡拿出一個小盒子,並且開啟了那盒子拿出了裡面的物事,然後又拿著那兩樣東西來到了昭遠的身邊。
“既然你想要權力,好,我給你。我把我僅剩的所有的權力都留給你。只是,卻不知道你有一天會不會後悔?”只見她將手中的物事靜靜擺放在了昭遠的床邊,然後再次長嘆一聲:
“但願你不會後悔吧!”
說罷,最後俯下身去,輕輕撫觸著他的面頰,滿臉依戀的注視著他的睡顏,並在他的唇上留下最後一吻。
這一吻十分的漫長,心臟激越著痛楚,又飽含著滿滿的不忍與留戀,仿似一瞬就已經滄海桑田。直至自己的眼淚已經完全打溼了他整張臉,詠靈才渾身顫抖的直起了身子。
哥哥,今日我從這扇門踏出去之後,也許這一生我們都不會再見面了。
想到此,她心如刀割,但還是決絕的扭頭,咬緊了牙關握緊了拳頭走向了外間。
“來人。”她朝外廳呼喊。
兩名小丫頭姍姍而入,這自然是昭遠安排的人手,並非她常用的奴婢。但是,也僅限於服侍兩人寬衣洗漱罷了,倒是沒有尋常人貼身大丫頭多餘的權柄。
“夫人,請問夫人有何吩咐?”兩名丫頭對她絲毫不敢怠慢,屈尊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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