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伯聽罷更是咬牙切齒:
“哼!此女好狠的心計啊!既如此,既然陛下知道她的思量,那麼陛下就想辦法將她逼退啊!請準屬下這就去派遣幾名神箭手來,朝她射箭。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但請陛下放心,斷然不會傷到她的,只是要設法逼退她,好讓她安全撤離,且她身邊的人也自然不能見得如此,必會勸解她。待得她離去了,陛下就可發令進攻了!如此可好?陛下!”墨子伯最終無奈的朝他打著商量,畢竟,他也知道要讓北辰昊昍眼睜睜的看著詠靈死,那是萬萬行不通的。
然而北辰昊昍卻搖搖頭道:
“不行!朕不許!”即便知曉墨子伯定然不會拂了自己的意讓詠靈身處危險,那神箭手固然是存在的,箭無虛發準頭極好絕不會傷她,可是,他卻不願讓她涉險,哪怕再有把握也不行!
墨子伯聽他此言簡直恨的渾身發抖,這一刻幾乎忘了北辰昊昍是他的主子了,面目陰沉地道:
“那司徒昭遠馬上就要到了,大軍已然入關,再晚,非但此城不破,我北月二十多萬大軍不定也要葬身在此!”他簡直要忍不住大罵北辰昊昍糊塗與混蛋了,這可是戰場,千鈞一髮間不容息,幾十萬兵將們的性命在此,怎能兒戲?!更何況這般明顯的陰謀,卻還不能當機立斷,簡直枉為君上啊!
北辰昊昍鼻息微重,這一刻也並不理會他的無禮,依舊仰望著遠方城樓,深深擰眉後卻又挑眉道:
“把我的弓拿來!”同時他伸手,身旁的韓冰便將他御用的一柄強弓呈遞在了他的手上。他接過之後從馬背上抽出一柄箭來上弦,並且開始遙遙對準了城樓上詠靈的方向——
然後就見他拉弓舉箭,紅色的箭頭如同流星一般離弦而出,朝著前方城樓之上那一抹雪白的衣袂迅速飛射而去——
墨子伯見狀簡直大喜過望,他以為陛下是瞬間想通了因此打算親手除了這個擋道的禍害,於是也繃緊了心絃驚喜的望過去,結果卻發現——
飛箭已至,卻不見對面的人倒下來,也沒有聽到對面的驚呼聲,唯有寥寥的抽氣感嘆之聲。他納悶又不解的看向北辰昊昍,卻發覺北辰昊昍的眼神依然沒有落在他身上。
原來那支箭居然不偏不倚,正恰恰射在了司徒詠靈面前的琴案上,並且以完全不會傷害到她的角度和力度斜斜的將桌案給推動——詠靈彼時也正當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周圍的人也都在屏息抽氣之時,意料中的疼痛卻沒有出現。她重新睜開眼睛,卻看見眼前那仍在顫動不止的紅色箭尖直直的插在桌案上,而那中央,似還挾著一張明黃的紙箋。
原來是飛箭傳信,並不是要殺她的。
她的心臟鬆懈下來,身軀卻幾乎有些癱軟,呼吸也有些錯亂。顧不得司徒風等人衝上前來的慰問,她勉力平復了下心神後便伸手取下了那張紙箋,並且展開來細看。
眉心一跳,熟悉的字跡,正是北辰昊昍。信上竟是一首詩:
念佳人,音塵別後,相思兩處愁。
算雲煙,謾然自苦,過眼總成空。
落葉西風,吹老幾番塵世。
久別重逢,城樓兵甲對望。
曾記否,往昔情意?吾思戀如舊,從無相忘。
盼如今,與吾同去。願棄城下馬,北上退兵!
此誠昭昭,此心可鑑,只待爾同!
想你,自從你音訊全無的訣別之後,我們便兩處愁腸了。
算起來往日如雲煙,從眼前經過的一切總是成空,可那些過往卻折磨的我無比悽苦。
年年西風落葉,世事幾度變遷,時光彷彿在催人老去。
而我們久別重逢,卻成了相互佈陣的敵軍,只能在城樓上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