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而這些眼神,還有那些請命聲,讓皇后氣得說不出話來,她簡直想要將這些女人一個個就地凌遲,可苦於太子在側,而這些女眷們也都是朝中重臣的家屬,她不得已收斂了威勢,但還是不悅得道:
“太子年紀尚幼,焉能評判高低?!”
“太子殿下博學多才,自幼聰慧無雙,冠絕天下,將來必為我北月一代英主,難道娘娘竟信不過自己的兒子嗎?”司馬千依不卑不亢,一言堵得皇后再次說不出話來。
她已經將自己的皇兒誇讚的那般好,反倒是讓自己這個做母親的下不來臺,這個司馬千依,簡直可惡至極!可是皇后卻不能對她反駁什麼,只得冷冷的哼了一聲。
而這個時候的賀蘭雪生,那臉上更是如同吃了蒼蠅般難受亂竄,但他礙於身份,自己名義上畢竟只是個黃門侍郎,在皇后和太子及魏王妃的面前,又哪裡有他說話的份兒?因此也只得眼睜睜乾著急的看著這些女人鬥法。
那小太子北辰戎煜是極聰明的,懂得察言觀色,當然更是有自己的判斷,這時他開口問道:
“爾等是讓本太子來評判什麼?”
“回稟太子,是這四幅書畫,臣妾們拿不定主意究竟哪副為最佳,是以才想勞煩太子殿下幫忙評判。”司馬千依依舊笑盈盈的道,她顯然成為了這群女人中的主心骨,似乎唯有她才敢不卑不亢的同皇后作對,然而她的身份卻是卑微的美人,詠靈心想,那就定然是她有很強大的背景了。
而此刻北辰戎煜望望眾人,顯然知道此事不會是那麼簡單,便問道:
“這些都是誰畫的?”已經有人把那四幅畫遞給了他,他略微的掃過,眼光便又重新回到了眾人身上。
“回稟太子殿下,那幅‘魔藍’,是臣妾所畫;那幅‘芍藥’,是司馬美人所畫;那幅‘海棠’,是魏王妃所畫;而那幅‘四君子’,是司徒姑娘所畫。”而這次,答話的便是端木萱了,她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人可以給她公平,自然是殷切至極,可是說到最後一句,她的眼光卻是有意無意的輕瞟向詠靈,似乎帶著不屑。
而太子也隨著她的眼光看向四人,但他眼中最大的驚喜,便是來自詠靈了。
“你是那個司徒詠靈!”他指著她,語氣似乎很歡快和驚喜。雖然很早就注意到她了,但是方才被一眾女人纏著,他也沒有機會給她打個招呼,不如就現在!
“臣女見過太子殿下,上次圍場承蒙太子殿下相救,詠靈感激不盡。”詠靈微微福身行禮,也向北辰戎煜投以笑容。很顯然,這個小太子並不似皇后一般是對她充滿敵意的。
可是北辰戎煜對她的熱絡卻又招惹了一眾人等的側目,反倒是皇后和賀蘭雪生,眼中泛出了絲複雜的期待。
“呵呵,這是你畫的呀?”而北辰戎煜卻不管那麼多,臉上扯起明媚的笑容對著詠靈問道。
可這笑容卻讓詠靈的心臟不由的提起,他該不會因為同自己曾經的那麼點兒交情,而偏向自己!那樣可就頭大了!但是太子的問話卻不得不答,於是只得點頭,便見北辰戎煜又道:
“那麼,就由本太子來評判一番!”不知怎的,北辰戎煜似是極有慾望在詠靈面前表現一番的,但他說著,卻也注意到了詠靈糾結的面色,似乎很是憂心的樣子,便想了想問道:
“那母后方才,選的是哪一幅呢?”
北辰戎煜果然聰明!他是想要先了解之前的情況,再做打算呢!聽他此問,詠靈提起的心才又稍稍放下些許。
而眼下的賀蘭雪生卻是憂心忡忡,但此刻完全沒他說話的份兒,太子不喜歡他,他自然是知道的,他還沒有大逆不道不知輕重到那個份兒上,弄不清楚誰才是真正的主子。他敢對皇后不敬,卻不敢同樣對太子,誰都知道,泱泱北月就這麼一個太子,誰敢動他一根毫毛都會掉腦袋。
而皇后此刻卻有些鬱郁,眼下這景況眾目睽睽,她的皇兒在問他,那些女人方才一個個對自己施壓,怕是也只能讓他來評判了,可是她該怎麼回答啊?
作為母親,她是十分盡職的。太子年紀尚小,她並不會將自己這些內宮瑣事告知於他,這也是一個做母親的殷殷摯愛。這些汙糟事,只需弄髒自己的手即可,她不會願意讓自己天真可愛的孩子也過早的染上塵埃。因為一旦內心蒙塵,孩子就不會再快樂了,因此,她從未左右過兒子的愛憎,而北辰戎煜才有了自己獨立的心智與快樂。
“母后選的,是這一幅。”慕容洛蘭的手指向詠靈的那幅四君子圖,告訴他。心內在嘆,罷了罷了,作為一個母親,她不願對自己的兒子撒謊,更何況,今日的這些事,也該有一個定論了!這本就是賀蘭雪生的主戰場,她已經幫襯了這許多,人群中已經有人向她投來懷疑和探究的眼神了,再做下去,怕是要過了,就姑且讓煜兒選出今日的結果!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反正,出了什麼事都是他賀蘭雪生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