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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淚珠兒因為北辰昊昍的命令去見詠靈,她心裡是十分激動的,思量著待會兩人見了面可說些什麼,又不能說些什麼,因此心臟一直激跳個不停。
終於又進入了承乾殿,淚珠兒卻有些遲疑,怎麼小姐還住在這裡,這不是皇帝的寢宮嗎?那陛下同小姐……現在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啊!這兩天自己住的那地方可是什麼也打聽不出來,她只能寄希望於同小姐會面後再問清楚了。
進入內殿,隨著淚珠兒越走越近,兩人的心都是愈發激動的。
這邊廂詠靈望著她的身影,還有那越來越清晰的面容,簡直想要叫出聲來,但是畢竟尚存有一絲的理智,雖然北辰昊昍不在身側,可那些宮女內侍們卻還環繞在身前,所以即便她雙手顫抖,眼中淚花在激跳,也不敢露出半分差池。
近了跟前,淚珠兒也拼命壓制著衝動,儘量平靜的低頭躬身對她行禮:
“小民朱睿,見過姑娘。”朱睿是淚珠兒進入北月以來所用的化名,而稱呼為姑娘,自然是那些內侍們的授意。這樣的稱呼也讓她放心不少,顯然,小姐名義上,還是和北辰昊昍沒有什麼瓜葛的。
“快快請起。”詠靈眼中的淚水終是忍不住滑落了下來,但口中卻不敢顯露半分,雖然淚珠兒穿了男裝,臉上亦稍作了修飾,可是兩人自小長大,她就算再打扮也逃不過她的眼睛啊!
“謝過姑娘。”淚珠兒亦強忍衝動依禮起身。
“公子救了我的命,詠靈怎敢當謝?今日請公子前來,便是要當面謝過公子才對啊!”面上的工作自然要做足,打好鋪墊,詠靈才好不露痕跡的命身邊人退下去。
“陛下已對小民賞賜千金,此刻實在不敢居功。”淚珠兒依舊謹慎的做著客套。
“公子的藥果然神奇,不知是從何處得來?”詠靈接著問。
“這——”兩人果然默契,淚珠兒聽了這話後抬眸似有猶豫,詠靈見火候到了,便對著身旁眾宮女道:
“你們先下去,我要同朱公子好好的說說話。”
“是。”其實無需說這些,那些婢女們也是不敢不聽從她的,可詠靈想要掩人耳目,自然穩妥一些為好。
待得見那些婢女們走遠了,兩人就都忍不住了,眼淚都奪眶而出,淚珠兒更是三兩步跑到她身前,握住她的手哭道:
“小姐——”
“珠兒——”
兩人抱頭痛哭了好一會兒,才鬆了開來,詠靈忍不住打趣道:
“瞧你哭的妝都花了,待會兒出去時可別被人看出來了。”
淚珠兒卻有些無心聽她的調笑,急急道:
“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的?”詠靈身在皇宮這個訊息可是比她中毒帶給她的震撼還要大。
“我——”詠靈卻不知該如何說起,她來此的因由說起來可就太長了,還是先問珠兒,便道:
“你先說說,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公子料事如神,他篤定小姐就在北月,故才命我們前來尋找。沒想到,來到這夙月城不過數天,便有了收穫!”說這話時,淚珠兒的眼中又忍不住的閃出對司徒昭遠的膜拜。
詠靈垂了眼睫,暗道一聲原來如此,便開始將這些天來的遭遇簡潔的同淚珠兒訴說一遍。
……
“啊?”聽完後,淚珠兒忍不住驚疑,但卻也知道長話短說,只挑重點的講道:
“那小姐竟是被他擄來的,他究竟打算對小姐做什麼?!”
“他倒也沒有對我做什麼,且同我定了一年之約。”詠靈的表情亦有些複雜的回道。
“可是——他將你禁錮在這皇宮中,這算何種道理?”畢竟是一家人,淚珠兒自然是心向詠靈。雖然小姐看上去毫髮無傷,但是這無名無分的算什麼?慢著,毫髮無傷?這幾日可是聽宮人們講了,小姐是因為在年節夜宴上中了鴆毒才引起的昏厥,這可真是令人後怕啊!
“皇宮中本就不是尋常人待的地方,更何況小姐一介外籍女子,身邊又沒有親人,他又怎能護你周全?”淚珠兒畢竟不傻,雖然詠靈對她說的不多,可是北辰昊昍的這些舉動,他對小姐的心思明明白白,但是採用這樣的方式,跟街上強盜強搶民女,又有什麼差別?
詠靈被她說的亦是混亂一片,卻無奈的揪著帕子道:
“在南雪的時候我就有試著逃過,可是他——”想起當時他殘忍狠毒的樣子,詠靈現在仍心有餘悸:
“他不會允許的!他霸道天成,我又如何能反抗得了?”
聽她這麼說,淚珠兒亦惶亂了,北辰昊昍在世人眼中便是個暴君的形象,更何況北月國力強盛,他們一介小民,又如何能違抗得了一國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