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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靈州城風雨交加,寒氣迫人,多數的百姓已早早的回家躲雨避寒,蕭索的街道上廖無人煙,到處透著些懾人的陰冷靜寂。
然而在城郊一處極隱蔽的別莊內,卻是燈火通明,與這四圍的暗夜寒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通往莊外的主幹道兩旁高懸的燈籠內,那橘黃色的暖光映照著從天而降的密密斜斜的雨絲,搖曳中卻隱隱的透出焦慮與殷切地味道。
戌時許,有馬蹄聲傳來,由遠及近,從低到高,混合著踏起積水泥濘的雜亂聲響,一隊人馬強勁悍然的馳來,迅疾卻又整齊的馬蹄便有力的踏上了通道,稍緩速度,向前躍進。
從遠處看去,這隊人馬約有十餘人,呈一字排開,馬上之人均身著黑衣,頭戴斗笠,在夜色的掩映之下愈發顯得驚魄與詭秘。
行至這別莊門口,仿似早已有人恭候迎接,只見那馬上當先一人擺擺手,身後眾人便紛紛跨下馬來,緊接著跟隨著那迎候之人魚貫而入,十幾匹馬自然有人安排妥當。
來者何人?
誰人不知,誰人亦不曉。只知他此刻入了正堂,那原本迎接的眾人便紛紛跪倒,對著他恭敬的叩拜,正要撥出聲,卻又被他抬手製止,不容置疑的威嚴嗓音隨之傳來:
“下去,只留子伯一人在此。”
眾人皆不敢有異議,行禮後又靜靜退下,片刻間這諾大的前廳只餘他兩人。
那被稱為“子伯”的人一直低眉順目,此時才抬起頭來,但見他一身樸素正裝,隱約中年之齡,身材魁偉,面容豁朗莊重,正一臉肅然的看著面前矗立的黑衣人,唇角翕動,似是想要出口,卻被黑衣人一個手勢制止,他明瞭,隨即改了稱呼,口氣卻有些惶急地道:
“主上,為何今夜來此?”
那人沒有回答,而是抬手拿下了頭上的斗笠,順勢扔向一旁,隨即伸臂豁然甩開一側披風,直直坐了下來。僅那一個隨意的動作,卻已帶有渾然天成的雷霆之勢;墨子伯尚未看清楚他面上神色,便已被他凜然氣勢所懾,習慣性的垂下了眸光。
他的唇角勾出一絲笑,說不清楚的意味,剛毅薄唇輕緩翕動:
“這裡情況如何?”
墨子伯躊躇片刻,待得認為已做好了接受他憤怒的準備,終於抬首看向他,但那冷冽鋒銳的眼神仍是讓他不敢直視,可還是硬著頭皮答:
“屬下未能辦好,還請主上責罰。”
聽到答覆,黑衣人卻並未再開口,亦沒有如他所想的怒氣。而是斜飛入鬢的劍眉微蹙又挑,墨玉雙瞳只掃他一眼,深邃寒潭的幽光便瀲灩四射,霎時流瀉出無與倫比的光彩,驚心動魄。
他是一個謎團。
有著謎樣的邪異與俊美,甚至謎樣的年紀……
他的眼中流露出四十歲的成熟沉穩,又傾瀉出三十歲的睿智銳利,更透射出二十歲的風發意氣,甚至還有,十七歲的真摯憂鬱……
他是一個禁不住使人魅惑的謎團……
“……那司徒昭遠,倒像是個人物。”
他說這話時,已在輕啜著手中的一杯暖茶。若精心削裁般的鬢角,雕刻般的輪廓,輕緩的眉宇,纖長眼睫卻顯出晦然與幹練,無比悠然的語聲神態……這一切就像一幅和暖優美的畫卷,卻讓子伯感到隱隱的壓力——看來,這裡發生的事情主上已經全然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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