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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銘正悵悵然鬱郁難解,卻見宇文華威從院門口急匆匆地回來了,不及行禮,劈頭就對他說:
“公子,獨孤將軍有信來了!”
林銘微微一愣,看向他面上表情,發現竟是前所未有的繃緊與鄭重。他眸色一暗,心中亦沉了半分。
接過了信,閱了片刻,臉色更加陰沉。
冷哼一聲,甩下手來,把那薄薄的信箋狠狠地握成一團,呼吸凝滯——
果不出他所料,獨孤勝帶來的,不是好訊息。
“怎樣?”
宇文華威眸中不無擔憂,迫切地盯著他的臉問道。
“那賤人,僅僅被降級為貴人!而文功那個老匹夫,竟然絲毫未動!”
他一拳捶在了身下的石桌上,一聲鈍響過後,指節發白處又隱隱泛起了紅光,緊接著點點鮮紅浸向桌案,與石頭的紋理映出詭異的色澤。
“公子!”
宇文華威驚呼一聲,看著他額頭上暴顯的青筋,心頭亦是沉了下來。
此刻林銘眸色簡直是恨惱非常,再加上方才詠靈離去的那一幕,足以令他發狂了!
“怎會如此呢?謀害皇子,勾結朋黨,欺君罔上,這些罪名難道還不夠嗎?陛下是如何想的?”
宇文華威亦是憤憤然,卻也焦慮不解。
林銘卻緩緩平靜下來,眼睛裡凌厲的光線聚合成一道,迸射出冷厲寒光:
“沒想到竟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文功,是我低估你了嗎?”
“哼!定是另有隱情!華威,可知本次議政,朝中有誰幫他的嗎?”
宇文華威無奈又沉重的搖搖頭,道:
“沒有,這是……陛下的決定。”
“父皇?!”
林銘的臉色片刻間又變成了震驚,眸中隱有不解與傷痛。
“為何呢……”
沉沉嘆著,震驚的臉色收起些許,變成了濃濃的悽傷。
父皇不會如此對他的,定是有什麼隱情!或者……是文功與那賤人暗中要挾?
“公子,還有一事……”
宇文華威的語氣輕了些許,但臉色卻似乎更沉重了,看向他的眸光,竟隱隱有了不忍。
“說!”
林銘的視線並未動搖,似是再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撼動他了,只淡淡開口,臉色深寒。
宇文華威似是猶豫片刻,雙手奉上一張字條。
他接過,厲眸又掠過一絲驚疑,視線便投上了那張字條:
“奉勸殿下,毋要再找你欲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