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昨日崴了腳,不便出門,只能在家將養著。”
葉念凝本是直視著秦季珣的黑眸說這些話的。
但他黑眸沉沉,深不見底,讓她覺得對著他撒謊都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葉念凝瞬間敗下陣來,只好盯著玉石地板說出這番提前想好的說辭來。
“嗨,葉弟,小葉子崴了腳,你心虛個什麼勁兒啊?”太子不明就裡的拍了拍葉念凝的背。
“我、我沒心虛!”葉念凝被太子一拍,立刻抬起頭來。
正對上秦季珣深不可測的黑眸,幽深不見其底,看不出半點情緒,讓她又惶然的低下頭去。
不知為何,每次在秦季珣面前撒謊,她都好像被立即看穿了似的,渾身蟻噬難受,完全不像在太子面前撒謊一般信口拈來,輕鬆自在。
“阿珣,你太兇了,你看你總把葉弟嚇成這樣!”太子瞪著眼睛責怪了秦季珣。
他眼睛小,努力瞪大,也不過一條略開了些的縫而已。
所以太子瞪的這一眼,毫無威懾力。
只是秦季珣幽幽開口道:“他妹妹倒是膽子大,竟敢和祁珏澤往來。”
太子聽到這話,瞪著的目光立馬“唰”地轉移到葉念凝身上。
“葉葉弟,你可得趕緊勸你妹妹!千萬別再和祁珏澤往來了!”
又是洪水猛獸般的態度和語氣。
葉念凝百般好奇:“哦?這是為何?”
太子頓時有些啞口,其實他也不知為何。
只是宮人都這麼說,對這個名字避若蛇蠍,父皇母后更是像忘了這個皇子的存在一般。
太子還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父皇還是太子,住在東宮。
有次在抄手遊廊遇到祁珏澤,『乳』母立即抱起他匆匆離去,還捂住了他的眼。
他問『乳』母,那是誰。
溫柔敦厚的『乳』母,聲音顫抖地回答道:“他是惡鬼。”
這對太子來說印象深刻,從此也對祁珏澤敬而遠之。
可他從來不知祁珏澤做過什麼。
於是,太子也抬起頭,滴溜溜的眼睛看向秦季珣。
兩個小胖糰子齊齊抬著頭,等著秦季珣告訴他們。
“小孩子不需要知道這些。”秦季珣眸中淡淡的光華流轉,還帶著絲餘悸。
他像是知道什麼,卻不想說。
葉念凝撇撇嘴:“那小孩子可以跟祁珏澤玩。”
秦季珣薄唇微勾,似是威脅的說道:“如果是不怕死的小孩子,自然可以。”
葉念凝扯了扯太子的衣袖:“太子殿下,死是誰,為什麼要怕他?”
“死是腦袋被砍了!”太子做了個抹脖子的表情,舌頭伸出來歪到一邊,把葉念凝嚇得從楠木交椅上跳了下來。
脖子一涼。
腦袋沒了,豈不是不能吃好吃的了?好看的裙子也穿不了了吧。
葉念凝噤聲了,小臉煞白,似乎被嚇到了。
秦季珣伸手牽起她往外走,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別怕,太子殿下嚇唬你的。”
“那和祁珏澤玩會死嗎?”她抬起頭,明淨的眸子已經變得霧濛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