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葉念凝並沒有覺得她和祁珏澤的關係好到送生辰壽禮的地步了。
但既然祁珏澤送上了門,那她也卻之不恭了。
拎著有些沉甸甸的錦袋回到房裡,葉念凝心不在焉的拉開了錦袋口子上繫著的錦繩。
她本來並沒有期待祁珏澤會送她什麼禮物,今天的一連串期待心已經被秦季珣打擊得七零八落了。
但沒想到,她從袋子裡拿出來的禮物,卻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期。
是一條孔雀綠冰種翡翠珠鏈,上面嵌著的翡翠介於透明和半透明之間,在油燈的燈『色』下,彷彿結冰的綠水,好看又典雅。
一下子便令葉念凝愛不釋手起來,迫不及待地掛到了皓腕上,對著油燈開始欣賞,光影在翡翠間流動,美得讓她眼睛都可以開出花來。
葉念凝心情頓時又好了起來。
她甚至沒有去想祁珏澤為何知道她的生日,又為何要送她禮物。
但是,她已經在心裡,把祁珏澤劃到了好朋友的那個圈子裡。
次日。
又是困苦的讀書日。
葉念凝提拉著還沒睡醒的小腦袋,就被葉茂山拎到了學堂內。
剛邁入學堂的第一步,她頓時清醒了。
從頭涼到腳的清醒。
昨日生辰太過享樂,她竟然忘了完成先生布置的功課。
若是平時一些臨帖啊記字的功課倒還好,可昨日先生布置的功課卻是作賦。
現在離先生檢查功課不到半個時辰,讓她這麼短的時間內當場寫出來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以前也要抓耳撓腮好幾個時辰的。
葉念凝著急的一瞥,正好瞥到了跟著太子跨進門檻的秦季珣。
頓時眼睛一亮,邁著小短腿跑過去。
“秦兄,早啊!”她熱情地打著招呼,完全忘了昨天是誰氣得牙癢癢,認定秦季珣是整個大乾朝最討厭的人。
秦季珣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禮貌又疏離地拱了拱手:“葉弟,早。”
太子對於大清早的這等情景已經爛熟於心,感同身受地笑著說道:“嘻嘻,葉弟,又沒完成功課吧?”
“……”對於太子的嘲諷,葉念凝已經習以為常。
反正太子也好不到哪去,五十步笑百步,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
葉念凝繼續看著秦季珣,眼巴巴的,讓秦季珣想起了每年要去的莊子上管家養的看家的那隻大黃狗。
它每次遠遠盯著他手中的吃食時,也是這個眼神,別無二樣。
心中微嘆了一口氣,秦季珣無奈地想,要不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他早就離這個不學無術的葉念淼十萬八千里了。
真不知道太子為何要和他稱兄道弟。
葉念凝見秦季珣的眼神有些躲閃,她只好再進一步。
腆著臉湊到秦季珣跟前,笑眯眯地說道:“秦兄,昨天的功課我不太會,可否指點我一二?”
秦季珣知道,自己若是點頭,這葉念淼便會遞過來幾張空白的宣紙,煩請他全部代勞了。
指點一二?說得倒是好聽。
哪次不是他從頭到尾的代寫?
還得故意寫得差點,不然會被先生髮現。
秦季珣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麼孽,不是替太子趕功課,就是替葉念淼趕功課。
今日,秦季珣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地,心裡突然生出一股子悶氣來。
他破天荒地沒有點頭答應,而是輕笑一聲,目光清冷地看向葉念淼:“今日,又是什麼理由?”
什麼理由沒寫功課?葉念凝有一萬種理由。
但是太子倒是搶先替她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