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過去的事兒就甭提了。”林豆揮揮手，繼續道，“我心裡既擔心又不服氣，想到如果真輸了，可不就得賠兩千萬進入？當時吧，我交了公盤的保證金手裡就沒剩多少錢。還有，我也眼紅人家那塊紫翡，想著，如果贏過來，那塊石頭最少也值兩三千萬。我一邊解石，一邊求老天爺一定要保佑我，不要每次都照顧有錢人，關照了九十九次，怎麼著這一次也該輪到咱這窮人吧？還好還好，我運氣不錯，解出了二點二公斤的高冰種明黃翡，水種非常好，如果臉皮厚一點，直接就能當作玻璃種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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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林哥肯定是贏了吧？”張馨手心捏了一把汗。
林豆點點頭：“險勝吧！結果出來，我後背是被冷汗溼透了的。所以啊，甭看我們店裡那些翡翠品質挺不錯，動不動就幾十萬上百萬，要知道，我可還是拿自己的命去賭。賭石，賭贏了，如果對方是小氣的，會在背後整你害你，特別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人家隨便買通一些人就能叫你人財兩空。我見過的、聽說過的，甚至親身經歷過的都不少。”
“哎呀，那不是和地下賭場一樣嗎？電視裡面都是那麼演，如果你贏多了，過兩天你就在河面上漂著了，呃，自然已經不能說話不能動。”有人肯定是電視電影看多了。
“現實中也是如此。”林豆輕嘆道，“不要羨慕別人有車有房有錢，當你知道他們付出多少，你就不會羨慕嫉妒了。可以說，過去一年以來，在雲南和緬甸之間來來回回，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刀尖上行走，身上受的傷不少，有一次不小心撞到一群毒販，差點被滅口。”也是那一次，和林歡相遇。如果不是遇到林歡，他的傷也不能那麼快痊癒，極有可能會留下不小的隱患。
林豆搖搖頭，把心中的感慨拋開：“我很羨慕你們，能夠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裡讀書，老師循循教導，輔導員還看護雞崽兒一樣整天看著你們，自己想不通鬧情緒了，趕緊給你心理疏導，就不怕你想不開跳樓跳河自殘啥的。學習苦不苦？肯定苦。但是，我羨慕這樣的苦。讀書為啥？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這是最基本的。但憑啥人家要給你工作？要本事沒本事，不能吃苦不說，還受不了批評，別人一說就覺得委屈得不得了。想天上掉餡餅啊？想一夜暴富啊？憑啥？憑你敷衍了事地學習？憑你糊弄老師糊弄自己好不容易弄了一個文憑？也有學習非常勤奮的，但是，你想想，除了書本上的知識，除了誇誇其談，你還會啥？打個比方，咱請保姆，你是不是有許多要求？肯定是要熟手對不對？肯定是看不得她偷奸耍滑對不對？更是討厭她偷偷摸摸，憤恨她背後偷偷整治家裡的小孩或老人。這和企業招聘員工一樣。所以，想想吧，咱應該怎麼做？讀書怎麼讀？家庭條件不好的，不要擔心，現在有助學金，節約一點足夠你生活了。讀書之餘，更要注重理論聯絡實際，特別是像你們這種專業，更是需要大量的實踐。咱家笑笑不是說了，只要你們願意，完全可以利用週末的時間去天意園林搞實踐。你們班有同學在那裡吧？好像有位同學還混到監事會去了！”
所有的目光匯聚到張藝凡身上，張藝凡臉紅了紅，大大方方地站出來，道：“林哥說的就是我唄！收入不錯，我一直不要家裡的錢了，更重要的是，學到了更多的知識。”
“是啊是啊，我節假日都去打工，給技術員打雜，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問，順便把功課複習鞏固了一遍。最嫉妒張藝凡了，他去了研究中心，隨時可以請教教授們。哎，誰叫咱思想覺悟不高呢？哦，是臉皮不夠厚，沒好意思毛遂自薦，不然，小張同學，咱說不定就站在你前面去了。”一名男生笑呵呵地拍著張藝凡的肩膀。真不夠厚道，偷偷地進入天意園林，也不給兄弟們透透風。你家好像已經是中產階級了吧，怎麼能和咱小老百姓爭呢？不行不行，咱得讓他請客！
王嬋啪啪啪地鼓掌：“說得太好了！小林，到時你就這樣講！同學們，大家夥兒知道了吧，賭石賭石不僅賭的是金錢，更是人性。小林每次都不會將自己的全部身家放在賭桌上，咳咳，差不多的意思，不要計較細節。經過了若干次失敗，冒著生命危險，才學到了技術學到了本事學到了收斂自己的情緒，如果一個個像你們這樣，哈，看到一塊好石頭就喜形於色，那不是就被競爭對手看透了？和大牌一樣，首先是技術，其次是性格，最後才是手氣。手氣好，一開始就摸到一副好牌，但沉不住氣，表露出來了，人家就不給你碰不讓你吃，幾個聯合起來欺負你，你能咋樣？肯定打得很憋屈是不是？性格磨鍊好了，該扔就扔，該碰就碰，透過周密計算，猜測下一張牌是啥，或是及時調整自己的作戰方案，或是堅定意志，最後，就算沒大贏但也不會輸多少對吧？透過不斷地操練，不斷地積累經驗教訓，學習別人的優點長處，技術才能越來越好。咱這專業吧，就是手上活兒，無論是走研究路線還是啥的，你都得親自動手，一邊實踐一邊思考，這樣才能吸收消化書本上的知識。不要以為考試成績好就行，不要以為拿了這個獎勵那個獎勵就得意，那些都是虛的，面子好看而已，最重要的還是自己肚子裡面有貨，張口就來，動手就成！
如果是笑笑當裁判，她肯定覺得差不多，不就是一塊漂亮的石頭嗎，咋就值那麼多錢呢？同學們啊……”
林豆悄悄地撤退了，這位輔導員已經進入了談心狀態，還是不要打攪的好。輕輕吁了口氣，難道，那天真就這樣講？其實也沒啥難的對吧？還是大概理一理，一是要有教育意義，二是要能吸引人，三是不能拉扯得太長太遠，剛才自己就忍不住說教起來。下次可不行，自己憑啥對他們說教？他拍了拍額頭，今天真是太多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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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是不舒服嗎？”耳邊傳來一個關切的聲音。
林豆愣了愣，側頭一看，是叫張馨的丫頭，據說是宿舍的老大。看著也像老大的樣子，挺沉穩的。“沒啥，是想到一些事兒。哦，你自己玩啊，我去打個電話。”他掏出手機搖了搖，點點頭，離開。
張馨輕輕嘆了嘆，垂下眼簾。
校方得知李徹等人也願意與同學們交流，自然是非常高興，多有意義多勵志啊，哎喲，咱農大還藏龍臥虎呢！加上李徹他們提出，希望能與學校簽訂人才戰略合作協議，每年招收不定額的應屆畢業生，並提供一定的實習名額，更讓校方滿意了。今年，京城高校畢業生10萬餘人，在176所學校中，農大一些非農業專業，相對京大、華大、人大等完全沒有競爭優勢，能夠搭上商貿、資訊、金融企業，就能擴大更多畢業生的就業選擇餘地。
隨後，更大的驚喜讓校領導們差點選掌歡呼。港島李氏國際主動向農大伸出橄欖枝，願意為更多的優秀畢業生提供展示才能的舞臺。原因？財富榜華人首富李誠基長孫李家恆先生回答，因為林歡小姐是李氏最重要最尊貴的朋友之一。
“啊，林歡同學啊，這次真是太感謝了，你為學校做出的貢獻，每個農大人都不忘記。”蘇校長親自找到林歡，熱情洋溢興奮無比。
林歡微笑著道：“主要是咱們學校有這個實力，對各企業來說，人才是第一生產力，能優先搶到優秀人才，對於企業發展來說具有極有重要的戰略意義。哎，其實我們都挺擔心李氏國際呢，他們這一插足，肯定會搶走一大批優秀畢業生，誰叫他們更有實力呢？”
蘇校長哈哈大笑。心裡不得意不行啊，這次，必須要打一個翻身仗。京城一百多所高校中，儘管自以為農大很有實力，但總是像受氣的小媳婦兒一樣，左右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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