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嘉禾景苑門口,林歡遠遠地看到了張欣揚。倚靠在車門上,眼睛不知看向哪裡。因為沒有業主的同意,他進不去。汪向陽等人可是已經不在裡面了,曾永紅也是受到再三叮囑的。
讓人把車停下,林歡探出頭:“揚哥,有事嗎?”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張欣揚這才回過神來,眼睛重新聚焦,看向林歡:“對不起,笑笑。”
“那件事,之前你並不知情對吧?”林歡低聲問道。
張欣揚略一遲疑,點點頭。
林歡笑道:“其實,挺感謝張爺爺,遲早都會發生,如果不是張爺爺的周旋,恐怕就不是現在的結果了。等有空了,我再去看望張爺爺和李奶奶。”
張欣揚抿了抿唇:“兩位老人家也很惦記你。”
頓了頓,又道:“明天要走了,要出去幾個月……你,保重!”就算想打聽林歡的訊息,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方便,也不會那麼詳細。有時,一不留神,便岔開了道。或許,一直便不是同路。心裡莫名的哀傷。
林歡愣了愣,隨即道:“揚哥也保重,等你回來,我也搬家了。”
張欣揚點點頭,狠下心,道:“那行,我走了!”揮揮手,鑽進車,頭也不回地離開。
董文浩扭過頭,一直張望著,直到再也看不到。無聲地嘆息一聲。有些事,揚哥也是不得已吧?他很是可惜。
距離開學也沒幾天了,但是,在這期間,林歡還有幾場內地的巡迴演出,這是鋼琴大賽組委會早就定好的。分別在京城、滬市、廣州和青島,下個月是天津、成都、山城,然後是兩個特別行政區和寶島,最後是國外數個國家。因為這並不算頂級大賽,在國際上的名氣也有限,所以安排的國外巡演場次並不多。此外,林歡還接到了港島將在今年或明年舉行的國際鋼琴邀請賽、“李斯特紀念獎”國際鋼琴公開賽、亞洲鋼琴公開賽的邀請,林歡聽從央音兩位老師的建議,全都同意參加。今年只有一場比賽,即十月下旬的亞洲鋼琴公開賽,其餘都是明年的事兒了。
本月只有十天時間,要參加四場演出,時間非常緊。好在,第一場就在京城,也是在明天。按照組委會安排,林歡著一場仍是彈奏《騰格里之夜》,而餘下機場,她準備選用《梁祝》、《春江花月夜》和《陽關三疊》,均已將影片傳送到組委會。其他獲獎選手選擇的都是世界名曲,只需報送曲目即可。
林豆和董文浩想陪著林歡,被拒絕了:“哥,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把地下室的原石全都解出來,免得佔地兒,搬家時也輕鬆一些。文浩抓緊時間複習功課,開學的考試咱可不能太差了。如果有空,就想想四合院那邊自己的房間怎麼佈置,需要添置啥,開清單。”
在京城,也不存在什麼安全問題,只需要帶上阿珂、阿丹、阿彪人,秦柔則讓她替自己關注幾家公司去了。原本把其他特種兵劃撥給林豆,協助他解石,一來是解石機不夠,二是隊長王瀟竭力反對,林歡只好撥了十人給林豆打雜,王瀟帶一人跟著自己,其餘人待命。王瀟說了,出了京城,至少得有十名保鏢,必須確保安全。而阿丹他們也贊同,因為王瀟他們被特許持槍,這是阿丹四人最嫉妒的。不過,王瀟答應他們,每週可帶他們去練槍,甚至可以與特種兵比武。儘管清楚這在拉攏,但也無法讓人拒絕。所謂一日不練手藝生,阿珂和阿丹還好,主要是拳腳功夫,但阿威和阿彪能從死亡訓練營走出來,更依靠各種冷熱兵械,所以,在得到林歡的同意後,他們並不介意這一“拉攏”行為。
京城本是文化之都,巡演很成功,幾大藝術學院的不少師生到場觀看。就在家門口,陳老自然是要去的,景老一家景老、宋奶奶、景煜和景怡)也去捧場,不料遇到了張老與老伴,以及張欣政、張欣然。因為正逢週末,張欣宇、張欣妍兄妹也與各自的小團體一起到場,張欣宇是“糾集”了自己的朋友,張欣妍則是與天意園林的一群同事。從港島返回,已經快開學,所以李徹等人以及林歡的室友們並未在離京,等著欣賞林歡的第一場巡演,還順便呼朋喚友,又是一大群人,其中包括華陽汽貿的魯坤。
“坤哥,笑笑說還要買幾輛車,現在她家裡增添了不少人。”李徹笑嘻嘻地道,“到時,你可要給最大的優惠啊!”
魯坤白了他一眼:“自從知道你和她的關係,哦,是朋友關係,我哪次不是給的成本價?怎麼?林小姐找到家人了?”他低聲問。
李徹搖搖頭:“是另外請了一些人。呵呵,現在她不是有家人了嗎?至於其他,找不找有啥關係?”
魯坤瞭然:“這話也是。當初既然那麼狠心,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換做任何人,都會怨恨,還找啥呢?”
李徹皺了皺眉,含含糊糊地道:“也不是那麼說,主要是笑笑壓根人就沒時間去想,現在她忙著呢。除了鋼琴,她還要學書法、國畫、古箏、琵琶等等,都是費時費事兒的,哪還有閒心去想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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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坤知趣地不再多問。
而在張老與陳老、景老、宋奶奶熱情地打招呼後,陳老只是對李奶奶客氣地點點頭,便被一群藝術界人士包圍了。
景老客氣地道:“張老將軍,一起?”
原本挺尷尬的張老連忙點頭,宋奶奶親切地挽起李奶奶的手,
“歡歡買新房子了啊?”這是張馨在問。說過要請大餐,但都知道林歡這陣子忙,並不著急。林歡透露,過陣子新宅佈置好,一起慶祝。又要買新房了?這也太快了吧?肯定比現在這別墅更寬。林歡笑而不語,說,到時就知道了,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李徹笑道:“聽說是四合院,主要是家裡人太多了,住不下。”
李菲四處張望,沒見到林歡的家人。“董姨和林哥還有文浩咋沒來?”她很疑惑,腦海中閃過一張冷清的臉。
章玉潔眼尖,指著遠處的一群人:“董姨在那邊呢,或許是天意公司的人吧!”
李菲仍是沒找到林豆,難道是在後場?不知怎的,有些失望。
一曲《梁祝》,感染了無數人,久久沉醉在其中,特別是青年男女們,更是熱淚盈眶。李菲抹著眼睛,哽咽地道:“太感人了,我從來沒聽過這樣感人的《梁祝》,就像親身感受一樣。”
幾名男生掩飾地咳嗽幾聲,面面相覷。徐景灝道:“已能比肩某些鋼琴家了。”眾人紛紛默默點頭,也不好多議論,畢竟身邊都是懂行之人,若是讓旁人聽見,恐怕會說坐井觀天大言不慚。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其餘選手都不能達到林歡的高度,也幸虧林歡是最後出場,不然,都不能保證觀眾們會不會中途立場了。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果然不假。
“林小姐,我仍然沒有領悟到你所說的境界。”張昊天略帶遺憾地道,“我想,主要是自己靜不下心來,總免不了各種雜念。”
林歡溫聲道:“不要強求,越是著急越是無法靜心。如果有可能,可以求教瑜伽老師,他們肯定有自己獨特的方法。另外,那也是我個人的建議,或許並不適合所有人。”
既然到了京城,林歡提出盡地主之誼。京城文化部門已經宴請過了,林歡便安排在程輝的“魯食天下”,都是經典菜式,何況還貢獻出來兩壇玫瑰酒,令賓客盡興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