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考慮到或許要參加陳家組織的宴會啥的,所以,臨走前,董欽堅持讓林歡帶上兩套禮服。當然,她並不知道林歡將更多的東西放進了一個隱秘的空間,還是有多少擱多少。
林歡穿了一條淺藍色蘭草刺繡長袖曳地長裙,只露出袖長的脖頸,其餘全都包得嚴嚴實實的。她看了看窗外飄散的雪花兒,噘了噘嘴,拽了拽裙子,不滿地道:“媽媽,這裙子太長了啊,一會兒出去肯定得弄髒了。再說,這麼冷的天兒,幹嘛非得穿裙子呢,萬一幹膜咋辦?”咳咳,主要是太不方便了,一路上都得小心被摔倒了,好在這次堅持己見,穿了一雙只有三四厘米跟兒的鞋子,不然,走不了肯定得出醜了。
董欽不由分說地將她按在梳妝檯前,替她挽起長髮,帶上精緻閃亮的發冠,又找出一對耳環,還得是耳夾,誰叫她不肯穿耳洞呢?戴上項鍊,手鍊她不肯要,說麻煩,待會兒上臺表演不方便,只得作罷。“瞅瞅,多美啊!今天誰有咱家笑笑漂亮呢?”她又拿起眉筆,“就淡妝,你甭亂動,小心畫偏了!哎,都多大人了,連基本的化妝品都沒有,幸虧昨天我讓伊麗莎白幫忙挑選了一套,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今天可用上了吧?”
“媽媽,平時也沒見您化妝啊,您啥時學的?”林歡兩次上臺表演,學校那回是李菲幫著弄的,電視臺那次是徐芊卉的傑作。平時,她是連唇膏都沒塗抹的,也幸虧面板又白又嫩,唇色也如玫瑰花瓣般。
“向蘇琳她們學的唄,就知道你不樂意學這些。不過,我想是不是去專門的美妝教學機構學習,以後你上臺的機會肯定很多,難道每次都找專業化妝師?聽說挺貴的,划不來。再說,萬一人家有事趕不及咋辦?以後啊,你還是得抽空學學,就當多一門手藝。”董欽一邊認真地替她上妝,一邊碎碎念。她穿了灰藍色正裝套裙,袖口、裙邊、衣領繡著暗紋,典雅端正。
怕林歡冷,又帶上一件貂毛披肩,這也是董欽特意給她添置的。
林歡扭扭捏捏地提著裙子走出房間,景煜只覺眼前一亮,愣了愣,紳士地欠欠身,伸出手去:“非常榮幸今晚能當你的護花使者!哎,不知有多少男士會嫉妒我呢?”
林歡撲哧一笑:“景大哥可得緊緊地拉著我,我怕會摔跤,裙子好像太長了,要不,是我個子太矮?”
“習慣就好。”景煜接過大衣,替她裹上,“我讓車在酒店門口等著,不會太冷的。”
即便是普通的禮服裙,但是,當林歡挽著景煜的胳膊緩緩走進大廳,立即吸引住了全部的目光。
黃益坤和黎美鳳迎上前來:“小師妹是今晚最璀璨的一顆明珠,小景,你可要忍受住眾多嫉妒的目光喲!”
“瞧瞧,先前我說啥來著?”景煜打趣道,“幸虧我臉皮厚,人家的目光再如何兇狠幽怨都戳不破。”
陳益竭力保持住臉上的微笑,這種場面,他從未參加過。伊麗莎白倒是比較習慣,畢竟家境不同。雖然是華人聚會,但並非全是黃面板黑頭髮,利亞姆看到也有少數歐洲人,那必是帶來的家屬了。
被帶到自家坐的那一桌,這位置處於最前方。黃益坤領著林歡介紹到場的藝術家和倫敦的華人名流,也有不少人主動向董欽問好,由黎美鳳一一介紹。好在,作為後勤主管的董欽也算鍛鍊了一陣子了,又是教師出身,所以並無半點失禮之處。<u好不容易改變了主意,你可得抓緊機會啊!”亞度尼斯環顧四周,側身低聲對伊麗莎白道。
伊麗莎白嘟嘟嘴:“喬治說想再緩一緩,現在剛工作,手裡積蓄不多,想多攢一點錢在郊外買一套房子。你也知道,華夏人非常熱衷購房,但倫敦周圍的房價並不便宜。dad說他可以資助,但被喬治拒絕了。”這事兒讓她很是煩惱,已經和陳益交往幾年了,特別欣賞陳益勤奮認真的生活態度,決定倆人挺合適的,以前是父母不允許,現在同意了,卻又面臨現實的經濟問題。
“貸款啊,難道喬治打算全款買房?這想法也太落後了吧?虧得他還是學金融投資的呢!”亞度尼斯驚訝地瞪大了眼,很不理解地搖著頭。
伊麗莎白嘆口氣:“他剛工作,又是華夏人,申請貸款很困難。我說以我的名義申請,可他不同意,說華夏都是男方準備房產車子等等。我做了調查,交通方便,距離倫敦較近,又要環境稍微好一些的,最便宜的三室也得五六十萬英鎊!”
“好吧,反正你們還年輕,以後總會攢到房錢的。”亞度尼斯攤攤手,也覺得無計可施,“莉莉,按照華夏人的傳統,是不是以後我也得先攢一大筆錢才能結婚生子?那我可得現在就想想怎樣賺錢了,真讓人頭疼啊!”
“那你去華夏找工作吧,那裡機會更多。”伊麗莎白笑道。
景煜不由淡淡一笑:“能進入劍橋大學還擔心找不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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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在劍橋?”黃益坤的次子黃鵬鯤正好聽到這話,拍了拍自家大哥的肩膀,“哥,這裡有咱們的一位校友。你好,我叫gavin,學商學。這是我哥jeffrey,學經濟。我姐姐andrea在牛津大學讀法律。”
“你也是讀商學?我叫adonis,二十一歲,在三一學院,大二。你們呢?”能遇到校友,亞度尼斯也挺高興的。
“哦,我也是大二,不過是在伊曼紐爾學院,十七歲;我哥在休斯學堂,比你大一歲。嗯,非常高興能遇到校友,哥,我能喝一杯嗎?呃,飲料!”見自己大哥黃禹鯤瞪了他一眼,黃鵬鯤連忙補充一句。
黃禹鯤遞了一杯酒給亞度尼斯,笑道:“我家的規矩,不滿二十歲不允許喝酒。這是我母親在康沃爾郡的葡萄園自產的酒,還不錯!”
亞度尼斯驚詫地接過酒杯,道:“康沃爾的風景很美啊,去年夏天我和朋友去玩了幾天。先到了法爾茅斯,人太多了,不過博物館裡的船舶藏品非常有趣,漂浮在空中很有古老的科幻感。想到紐基、聖艾夫斯、茅斯侯爾等地肯定也是人滿為患,就去了利澤德半島,那裡處處充滿了狂野,漆黑的峭壁、開闊的荒野和崎嶇的海灣讓人著迷,在國家海豹保護區,我們還與海豹緊密接觸,棒極了!”
“是嗎?以後有機會請你到塔瑪河谷去玩,我家的葡萄酒坐落此地,雖然沒有沙灘、峭壁、海岸,但可以到塔瑪河上划船,在河邊騎馬、釣魚,每年我都要那裡待一兩個星期。挺安靜祥和,能讓你暫時忘記學業上的煩惱。”黃鵬鯤端著橙汁兒瞟了一眼酒杯,嘆口氣。
黃禹鯤敲敲他的腦袋:“你那是企圖逃避功課,有用嗎?該完成的還不得拼命完成?呵呵,這次的論文還沒做完吧?想想過後天怎麼應付教授,可不要找我幫忙,今晚我直接回學校,明早要參加一個研討會。”
黃鵬鯤哀嚎一聲,苦巴巴地揪揪自己的頭髮。亞度尼斯湊過去,低聲道:“你準備以什麼為研究課題?如果不介意,我們可以一起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