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們就不看不上陳家,迫於上京賀家才不得不出席陳老夫人的壽宴,情緒上自然很牴觸。
“說不定陳家有突發狀況呢?”有人不懷好意的說了一句。
眾人對望一眼,都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如果陳老夫人不行了,那真放煙花普天同慶!
邋遢大叔湊到方棠身邊低聲開口:“我說你不會真將陳老夫人氣壞了吧?”
“沒有。”方棠可以肯定陳老夫人至多是三分氣,七分在裝而已。
“行了,既然陳家不將我們放在眼裡,大家動筷子,別餓壞了啊。”有人朗聲吆喝了一句,眾人直接拿筷子開動了,不是餓了缺這一口吃的,而是故意埋汰陳家而已。
商場如戰場!陳家能有上京賀氏這份關係,這是陳家的運氣,眾人也不至於這麼牴觸陳家,只要是這些年來,陳家打著上京賀氏的名頭,沒少用卑鄙無恥的手段搶生意。
有時候惹急了對方,陳家一看招架不住了,陳老夫人就出場了,杵著龍頭柺杖,顫巍巍的上門了,然後再裝出要被氣死的模樣。
偏偏哪個家族都不敢招惹九十多歲的陳老夫人,這要是真死在家裡了,他們滿身是嘴都說不清!所以陳家更有恃無恐,然後名聲臭不可聞。
大約是七點半,吃吃喝喝氣氛正高興的眾人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大家對望一眼,不由興趣盎然的看了過去。
為首的正是陳家主,他身後跟著陳少平和陳薇虹兩兄妹,然後是陳家幾個堂叔輩,還有幾個年輕有為的陳家第三代,陳少立這樣的紈絝自然是落在最後面。
人群裡,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呦,陳家好大的架子,再不來我們都要吃完走人了。”
看著桌上已經被吃過的飯菜,陳家人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
主家沒有人來,陳老夫人這個壽星?沒有出現,可他們身為賓客竟然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分明是不將陳家放在眼裡!
“這就是弋州世家圈子的教養嘛,果真見識到了。”大廳門口,一道嘲諷的聲音響了起來,眾人探頭一看。
卻見陳家主畢恭畢敬的退讓到了一旁,陳家眾人也跟著退開,露出他們身後的兩男兩女。
兩位年輕人英俊不凡,女孩則漂亮高貴,氣息裡透出世家子弟的特有的尊貴,和他們一比,不管是陳家小輩,還是在場這些弋州的小輩,直接被比到塵埃裡了。
“這是餓死鬼投胎嗎?還是說弋州這些人已經窮到要來壽宴上蹭飯吃了?”短髮女孩脆聲笑著,言語裡透露出濃濃的鄙夷和不屑。
“估計小地方都是這樣,送了壽禮總要吃回來,否則不虧本了。”最開始說話的年輕男人附和了一句,倨傲十足的看著大廳裡的賓客,姿態高傲就像是在看一群螻蟻一般。
“我看乞丐也都這樣。”短髮女孩再次笑出聲來,站在她身邊的長髮女孩卻拉了拉她胳膊,示意她收斂一點。
“阿靜,你就是太善良了,他們本來就像乞丐一樣大吃大喝的,我又沒有說錯,我這是實事求是,對吧,賀少?”短髮女孩嬌嗔著,求表揚的目光看向年輕男人。
聽到賀少兩個字,原本憤怒不已的賓客們臉色倏地一變,有人神色裡透著幾分緊張不安,有人則是在心裡開始謀劃,若是能和賀少搭上關係?
而賓客裡自詡面容漂亮的幾個女孩立刻矜持的坐直了身體,面帶著微笑,努力的展示自己最美麗的一面,如果被賀少看上了,還有陳傢什麼事!
賀荃一手搭在短髮女孩的肩膀上,將眾人的表情收入眼中,輕佻而惡毒的開口:“寶貝說的很對,別看他們西裝革履、人五人六的,為了巴結我,一個一個都能像狗一樣跪在地上給我舔鞋。”
從被罵成乞丐到被罵成狗,不少人臉色難看起來,他們在弋州也算有幾分臉面!
尤其是弋州的年輕一代,一個一個都漲紅了臉,眼中滿是憤怒的火光,卻被身旁的長輩壓住了腿,不准他們起來鬧事。
方棠沒見過賀景元,但聽蔣韶搴和封掣都提起過。
賀景元在研究所工作,是一個精通化學的外科醫生,對醫藥學也有深入的研究,當年跟著蔣韶搴一起訓練的,絕對算是蔣韶搴的親信。
而看著眼前這個出言不遜的賀荃,方棠低聲道:“這是賀傢俬生子吧?”
上京賀家也是二品的家族,賀家即使也有紈絝,但絕對不會像眼前這位賀少,他侮辱在場這些賓客,丟的不過是賀家的臉面。
“不認識,不過賀家主的幾個弟弟私生活很亂,私生子女一大堆。”邋遢大叔一直留在長源這邊,所以對上京這些家族並不瞭解,如果封掣在這裡或許會認識。
“這種貨色一頓打了就好了,不行就兩頓。”徐榮昌吃了一筷子菜含混不清的回了一句,他這樣暴烈的脾氣最看不慣仗勢欺人的紈絝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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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見賀少的聲音囂張至極的響了起來,他一手指著最近一桌的一個老者,“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