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她也不需要看地圖,這輩子去哪裡都是常大哥充當司機,其實方棠也是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個路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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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韶搴不發表任何言論,毫不意外的收到了方棠的一記白眼。
一個小時後,吃完早飯,服務員笑著介紹道:“說出門左拐,然後往前直走看到紅綠燈右拐,繼續走,到第三個路口再左拐,等看到天橋後過去就是古玩市場了,兩位客人慢走。”
方棠蒙圈了,她記性好,所以服務員的話都記下了,但是左拐右拐再加上路口,方棠看著眼前熙攘的馬路,最後老實的跟在蔣韶搴身後。
弋州的古玩市場有一半做的是古董文玩批發的生意,所以規模比起長源的古玩街要大了很多,早上八點不到,這邊就人來人往的熱鬧。
蔣韶搴一身休閒的裝扮,帶著墨鏡,周身嚴肅冷厲的氣息被完美的收斂起來,乍一看像是來古玩市場做生意的老總。
“美女,看上什麼了儘管說,早上第一筆生意圖個開門紅,價格好說。”地攤老闆是個三十來歲的小青年,笑起來陽光帥氣,和那些明顯是奸商的地攤老闆截然不同。
地攤是專門賣瓷器一類的,從大到小都有,方棠仔細看了看,還真有三五件真品,只不過不是清朝就是民國時期的瓷器,收藏的價值並不大。
“美女,你看這個青花纏枝蓮紋玉壺春瓶怎麼樣?”估計是看方棠過於清冷,不像是那些來撿漏的遊客,青年也實誠將放在角落裡的瓶子拿了過來,神色裡透著幾分不捨。
方棠接過瓶子,造型清秀瘦長,高約三十厘米,口徑八厘米,底徑九厘米。
青花料,顏色微微發暗,青裡透著灰,有結晶斑點,乍一看成色不是很好,而且瓶口有破損,方棠低頭看著裂口處,沾染了塵土和汙漬,顯得有點發黃髮黑,
“你說是清朝的官窯?”方棠面無表情的放下瓶子,清冷的嗓音讓人捉摸不透她這到底是看上了還是沒看上。
別看青年也就三十來歲,但在古玩市場也擺了十多年的地攤了,他最喜歡的是兩類客人,一種是遊客,那是門外漢,只要嘴皮子利索忽悠一通,你說這是康熙用過的茶盞,遊客都相信。
還有一種就是專門來古玩市場撿漏的人,這一類人是半瓶子醋,說不懂他還真懂,說懂的話其實也就懂一點皮毛。
因為存著撿漏的心思,一般高仿的物件,再加上青年能言善道,顧客被騙了卻當自己是撿大漏了,興沖沖的付錢成交,唯恐動作慢了,青年就反悔了。
唯獨方棠這樣的,讓專門學過心理學和表演學的青年摸不到底,此刻青年笑著點了點頭,聲音真誠的連自己都相信了。
“美女,你看這瓶身胎質細膩,裡外施白釉,略泛青色,釉質滋潤,釉面也光亮。”青年侃侃而談,一手撫摸著瓶身繼續介紹。
“瓶身腹部的紋樣是傳統的纏枝蓮花,美女,你看這構圖疏密有致,青花色澤豔麗,筆觸精細工整,線條流暢自如,這絕對是官窯燒製的,可惜我從一戶農家收上來的,他家冬天用來插臘梅花的,瓶口損了一塊。”
方棠點了點頭,似乎被青年說服了,“多少錢?”
眼睛一亮,青年立刻就收斂了喜悅的表情,帥氣而陽光的臉上依舊是真誠的表情,“雖然有損壞了,但你看瓶底。”
青年將瓶底對著方棠,“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青花篆書款,足以證明這瓶子的來歷,的確是清朝官窯燒製。
青年抬眼瞅著方棠,即使看到瓶底的落款了,她依舊神色平淡,沉靜的目光裡沒有半點驚喜。
青年臉上笑容僵了僵,再次開口道:“既然是早上第一筆生意,這樣吧,美女你給個兩萬吧,我一萬八千收上來的,要不是瓶口損壞了,這瓶子至少要二十萬。”
方棠點了點頭,都沒有殺價就直接拿手機出來付錢。
方棠的爽快讓青年傻眼愣住了,原本準備的討價還價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第一次見到這麼大方的顧客,兩萬塊啊,竟然不殺價!
“就這還清朝官窯?”一道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
正拿付款碼出來的青年心裡頭咯噔了一下,在古玩市場做生意最怕碰到這類多管閒事的人,好好的一筆生意都能被他們給攪黃了。
方棠卻像是沒有聽到背後男人的話一般,手機掃了付款碼,輸入金額付賬。
“你耳朵聾了嗎?沒聽到我的話?”高瘦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三角眼裡透著陰鶩之色,抬手剛要抓方棠的胳膊,卻被一旁蔣韶搴給擋了下來。
兩萬到賬的提示音響了起來,青年懸著的心也跟著放了下來,趕忙拿過盒子要將瓶子裝起來,銀貨兩訖,他也不怕客人反悔。
“你這瓶子一看造型就不是清朝時期的。”高瘦男人賣弄著自己的古玩知識,“清朝的瓷瓶形體略顯豐滿,侈口,束頸稍短,溜肩,垂腹,圈足略外撇,你看看你手裡這個哪一點符合。”
旁邊幾個地攤老闆和懂行的遊客都認同的點了點頭。
“是啊,看著就不像,這瓶子的造型明顯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