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週二嬸欺壓這麼多年,難得徒老夫人和徒母將自己當成了能當家作主的婆婆,結果她們拜託的事情自己還做不好。
“不怪你,都是我沒有管教好媳婦,否則她哪裡敢胡來,可惜連累了小鑫,他還沒有結婚,這話傳出去之後,只怕沒有哪家願意將女兒嫁給小鑫了。”徒老夫人像是蒼老了許多,低聲嘆息著,眉頭都深深皺在了一起。
是啊,就算承認了,方棠也沒有任何損失,反而能挽救徒鑫的名聲,周母氣惱的瞪著院子裡的方棠,不明白她怎麼就那麼狠毒。
周父同樣臉色難看,老二難得求到自己這個大哥頭上,結果呢,自己拍著胸脯答應了,卻沒有做到,老二肯定會失望。
徒老夫人看了一眼周父周母的表情,精明的眸光閃爍著,突然厲聲呵斥著院子裡撒潑的徒母,“你鬧夠了沒有?要不是你胡來,怎麼會連累小鑫!”
別看徒母身材健碩性子潑辣,可是徒老夫人這個婆婆一聲令下,徒母即使再不情願,也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任由方棠離開。
這才是當婆婆的架勢!周母羨慕的看著徒老夫人。
徒母剛剛撒潑發瘋的模樣,周母看著都害怕,那麼粗壯的胳膊,真打到自己身上多痛,結果呢,老夫人這個婆婆一開口,徒母立刻跟鵪鶉一樣。
方棠出了方家就看到停在不遠處的車子,熟悉的車牌,方棠腳步加快了幾分。
蔣韶搴凌晨一點到達的長源,等從機場回到西街口的房子都快兩點了,睡了不到四個小時,早上就被上京的電話給吵醒了,畢竟他突然決定離開,有些工作下屬還是需要請示蔣韶搴。
“抱歉,我來遲了。”方棠被周父周母耽擱了快十分鐘。
蔣韶搴放下手中的檔案,看向上車的方棠,氣色不錯,看來昨晚的事沒有影響到她休息,“無妨,是不是徒家人糾纏不休?”
方棠也沒有隱瞞,將周父周母的無理請求說了一遍,“我真的弄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想的。”
要說週二嬸才是欺壓他們的罪魁禍首,可是周父周母卻半點不敢抱怨,也不敢反抗,反而將仇恨的矛頭都對準了方棠。
而這一次,明明是徒母用惡毒的手段算計方棠,要是真成功了,方棠名聲毀了,周勇的名聲就更毀了,方棠以為周父周母會非常生氣。
可結果呢,他們竟然給徒母求情,讓方棠承認張志行是來找她幽會的,不喜毀掉周勇的名聲也要維護徒鑫一個外人。
看著一臉蒙圈不解的方棠,蔣韶搴眼中染上了一絲笑意,沉聲解釋,“算是另一種自我價值的肯定和表現,他們被欺壓久了,習慣了逆來順受,但欺壓者反過來請求他們的幫忙,他們在心理上會產生一種驕傲和自豪感,寧可犧牲自己的利益,也要完成對方的要求。”
這就好比日常生活裡一個老實巴交的人,習慣了被人使喚被人嘲笑,自卑又懦弱。
但如果有人突然請求他的幫忙,再奉承幾句,老實人頓時感覺自己高大起來,為了維繫這個高大能幹的假象,他會竭盡全力的幫忙,尋求心理上的自我肯定和滿足,說白了就是自欺欺人。
“你先搬到西街口來住。”想到昨晚的情況,雖然知道方棠能應付,但是蔣韶搴不想方棠再涉險。
“房子還有幾天才能裝修好。”方棠也不想繼續留在周家了,實在不行先去酒店住一段時間。
“搬到我這邊來,才裝修的房子也要通通風。”蔣韶搴沉聲開口,面色平靜,可抓著資料夾的大手微微用力了幾分,
方棠愣了一下,看著蔣韶搴嚴肅冷峻的臉龐,沉默半晌後點了點頭,“好。”
一瞬間,方棠明顯感覺到蔣韶搴的冷硬的臉龐柔和下來,方棠快速的扭過頭看向車窗外,卻感覺臉頰微微燒熱。
習慣了方棠清冷的模樣,此時看到她微微紅起來的耳垂,蔣韶搴大手忽然伸過來揉了揉方棠的頭,低沉的嗓音裡有著可以感知愉悅,“我讓人在圍牆上開一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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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方棠買的宅子和蔣韶搴這邊只隔了一道圍牆,開了門,那兩家就變成一家了。
明白他這話裡意思,方棠只感覺臉上的溫度直線上升,耳朵更癢了,她知道蔣韶搴的聲音很好聽,低沉悅耳,語速不急不緩,給人一種沉穩安心的感覺。
但此刻,狹小的汽車空間裡,他的聲音飄蕩在耳邊,卻像是有魔力一般,勾的方棠心裡頭癢癢的,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撓耳朵。
可是手剛抬起來,卻被一隻溫暖乾燥的大手給握住了,不同於方棠小手的清瘦柔軟,蔣韶搴的手很寬大,掌心略帶著繭子,修長的手指強勁有力。
被握住的一瞬間,方棠一愣,身體下意識的繃勁,依舊維繫著看著車窗外的坐姿,只是被握住的手卻沒有抽回來。
蔣韶搴的手拿過刀握過槍,即使第一次出任務手上沾了鮮血和人命時,他的手也不曾抖一下。
但是此刻,蔣韶搴卻感覺掌心在冒汗,他看著面容嚴肅冷靜,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心跳的有多快。
汽車很快就到了盧大師的別墅門口,車停下來的一瞬間,方棠才驚覺時間過的這麼快。
看著微微發呆的方棠,蔣韶搴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收緊了瞬間,然後鬆開,“到了。”
看著先下車的蔣韶搴,方棠窘迫的回過神來,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臉,剛打算跟著下車,車門卻被蔣韶搴從外面開啟了。
習慣了蔣韶搴的剛硬冷漠,這會看著展露紳士風度的蔣韶搴,方棠有點不習慣,但被他照顧的感覺讓方棠又忍不住的高興。
“我先打個電話。”等方棠下了車,蔣韶搴沉聲說了一句,拿著手機往旁邊走了去。
邋遢大叔昨晚上折騰到三點多才回去休息,這會聽到手機響,邋遢大叔打了個哈欠,伸手在床頭櫃上摸了摸,含混不清的抱怨,“誰啊?大早上饒人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