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已經託了關係周旋了,但如果不撤訴的話,一旦法庭開庭,那麼阿勇英雄的榮譽肯定要被撤下來。”週二嬸老神在在的開口,一臉憂心重重的模樣,可是眼底的算計卻毫不遮掩。
“這可怎麼辦?這是阿勇用命換來的榮譽。”周母紅著眼睛哽咽著。因為任務的機密性,阿勇的屍體到現在都沒有被送回來,如果這個稱號都被撤銷了,那阿勇不是白死了。
周母抹著淚水偷偷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週二嬸,心裡更是一緊,沒有這個稱號,二房就有恃無恐了,他們就算明著將大房的產業搶走了,州衛也不會給自己撐腰了。
周父同樣唉聲嘆息著,眉頭深深皺在了一起,他倒沒有想到產業的問題。
周父畢竟是男人,更看重榮譽,這是小兒子用命換來的,自己一輩子窩窩囊囊,但他的兒子是個英雄!
面對外人的時候,周父都能將腰桿子挺直三分,現在要是撤銷了,周父可以想象以後自己走出去,所有人都會指指點點的嘲諷自己,說自己是個窩囊廢,一切又回到最開始的時候。
“呦,方棠你的正好,你惹出來的事,你自己解決。”週二嬸嗤笑著,新仇舊恨在眼中疊加,一手指著放在桌上的檔案,“你看看吧,法院的傳票。”
方棠走到桌邊剛拿起檔案,一旁周母突然發狠的向著方棠的手抓了過去,要不是她收手收的快,估計手背就要被周母抓掉一層皮肉。
“都是你,都是你害得!”周母淚水連連的嘶吼著,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方棠。
一想到自己又要回到被二房壓著不能翻身的憋屈日子,周母將所有的怨恨和怒氣都轉移到了方棠身上。
“大嫂,你別傷心,即使阿勇沒有了英雄的稱號,你也是周家的當家夫人,誰還敢欺辱你?”週二嬸陰陽怪氣的嘲諷著,這兩個老不死的,要不是仗著周勇立了功,他們敢違背自己的意思和方家聯姻嗎?
現在依仗沒有了,自己倒要看看這兩個老不死的還怎麼和自己鬥!
被週二嬸那狠戾的眼神嚇的一顫,周母也不敢哭了,哆哆嗦嗦的低著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方棠看著手中的法院傳票,上面寫的很清楚,起訴自己的就是劉潛,罪名是故意傷害罪和侮辱罪,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一共要求賠償十萬塊,附加條件是方棠公開道歉。
方棠轉過身看向一旁的劉潛,清冷的聲音意味不明的響了起來,“你要告我?”
對上方棠過於冷靜的眼神,劉潛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兩邊肩膀也莫名的痛了起來,可想到有周二嬸給自己撐腰,劉潛頓時又挺直了腰桿。
“是我,少夫人,雖然我是周家的傭人,可我也是由人權的,你那樣侮辱我,我去法庭起訴你,維護自己的權益難道不可以嗎?”劉潛理直氣壯的開口。
二夫人可是說了,到時候即使不上法庭,這十萬塊錢的賠償也會給自己,而且只要討好了二夫人,以後在周家的日子就更好過了,隨便撈點都能抵上一年的工資。
“你和我談人權?”方棠忽然笑了起來。
方棠想起上輩子,如果有人權,自己還會被囚禁那麼多年嗎?最後不得已製造了同歸於盡的爆炸。
方棠雖然不知道囚禁自己的人是誰,但能擁有那樣的私人島嶼,而且還能弄到那麼珍貴的古董文物,有些甚至都是國寶級別的文物,這不僅僅是需要有錢,還需要有地位有權勢。
那個時候自己的人權在哪裡?
“方棠,你怎麼說話的?這話要是傳出去,外人還以為我們周家仗勢欺人,不將法律放在眼裡!”週二嬸一拍桌子,趁機訓斥著方棠,“還是說你以為自己是總議長的女兒,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沒有理會叫囂的週二嬸,方棠看著劉潛,清冷的眸光裡殺機毫不掩飾,“你說我將你殺了,你會去陰曹地府和閻王爺談人權嗎?”
劉潛原本還挺牛,他背後有周二嬸這個當家主母撐腰。
但此刻,感覺方棠身上那冷血無情的殺氣,劉潛心裡咯噔了一下,瞬間像是墜入到了萬丈深淵,她敢殺人!她真的敢殺了自己!
素白清瘦的手突然掐上了劉潛的脖子,方棠猛地用力,明明是風一吹就能被吹倒的清瘦身軀,此時卻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在所有人的視線裡,劉潛被方棠掐著脖子直接拎了起來,他的雙腳足足離地十多厘米。
不能呼吸之下,劉潛雙手痛苦的掰著方棠的手,但是卡主自己脖子的手就好似鐵鉗一般……
漸漸的,劉潛掙扎的力度小了,臉漲的通紅,白眼珠子倒翻著,眼瞅著就要斷氣了,方棠猛地將人往一旁一丟。
劉潛一個大男人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著,撕心裂肺的似乎要將內臟器官都咳出來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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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清晰的感覺到了死亡的陰影,劉潛淚水鼻涕橫流,跌坐在地上的身體不停的往後爬,想要遠離方棠,他貪財,但他更怕死。
客廳其他人都被方棠的暴力和冷血嚇住了,就連原本囂張跋扈的週二嬸也是臉色蒼白。
週二嬸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椅子把手,掌心裡都是汗不說,雙手還在不停的顫抖,誰都不懷疑這一刻方棠真的敢殺人。
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劉潛,方棠平靜的開口:“你還起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