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正廳時,父親和母親還有弟弟已經坐在餐桌旁了。
陸鈺青歉意一笑“讓爹孃和雲陽久等了。”
實際上,在她等待駱忱時,欠家裡人也欠得太多了,總讓他們為她擔心,她也實為不肖子孫。
見陸鈺青笑了,還是陸雲陽反應較快,驚聲道“姐姐笑了!”
雖然只是飽含歉意的笑,但對現在的一家人來說,已經是福賜了。
作為女人的陸鈺青的孃親就感性了些,眼淚已是泛了出來“鈺青,怎麼能這樣說呢,等多久,我們也是心甘情願的。”
她站起來走到陸鈺青身邊,憐愛地摸摸陸鈺青的髮絲鬢角。
“以往是女兒不孝,讓爹孃為女兒擔憂,如今女兒已是想通,不會再終日愁眉苦臉了。”陸鈺青攙扶住陸娘,又看了一眼在坐著的父親,說道。
饒是平時情緒不外露的陸父聽了這話,眼睛也是微微泛紅。
坐在一邊的陸雲陽也很高興姐姐的變化。
陸娘有些破涕為笑,拉著陸鈺青坐在自己身邊“來,快些坐下,先用早膳。”
早膳時,每人都是細嚼慢嚥,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只有筷子不小心碰到瓷碗時才會發出清脆的聲音。
陸鈺青吃得慢條斯理,但心裡在想怎麼和父母開口,去找駱忱的事。
剛剛她才說不讓爹孃擔心,現在又要去戰亂紛紛的平城,爹孃不擔心才怪,可她是必須要去的,她要去找她的駱郎。
陸鈺青並沒有很著急地說出自己要找駱忱的事,而是很平靜地過著如今的生活,週末,她都是待在家裡陪著爹孃,而其他時候她都就是去大學教書。
這靜靜的毫無波動的生活,彷彿陸鈺青已經忘了駱忱的存在一般。
陸娘陸父也慢慢放下了警惕,把平時看著陸鈺青的人都一點一點撤了,只剩下一個丫頭阿霜每天都會在陸鈺青身邊。
可平靜無波的生活要到頭了。
某天,陸鈺青下課之後就奔著校長室去了。
她淡聲說道“阿霜,我和校長有些話要說,你在外面等著。”
阿霜不疑有他,等在了外頭。
這些天她也看到了大小姐的改變,她不怎麼擔心大小姐會做出什麼超出意料之外的事。
當然這只是阿霜的想法。
其實,校長室內的陸鈺青已經拿出了辭職信遞給校長。
校長不是想象中的那種七老八十的老頭老太太,而是才而立之年的中年女子。
她驚訝地看著陸鈺青手中的辭職信,卻沒有接過來。
“鈺青,你這是做什麼?”校長把陸鈺青的手推了回去。
她明面上是學校裡的校長,但其實她也是陸鈺青的好朋友,陸鈺青無緣無故辭職,她怎麼也是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