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模糊,卻也很貼合事實。
侯繼軒便不再問了,雖然他很想知道戚靜接下來要做什麼,但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能問的。
侯繼軒坐了一會,不知是忌憚修樂還是如何,便什麼都沒說的走了。
帝都傳言的事皇帝下了令制止,宋至就知道,這事又要這般無疾而終了。
裕康公府的眾人又是心酸又是無奈,明明知道皇帝就是這樣的皇帝,為什麼還要對他抱有期望呢。
良貴妃操持這蘭貴妃的喪事忙得很,晚間用完晚膳已經是亥時了。
“母妃近日操勞過重,還望保重身體。”已經十六歲的齊毓倒是沉穩了不少,眉宇間與齊暉也越發的相似。
良貴妃笑著點了點頭,“不妨事,倒是你幫著母妃操勞,累了吧?”
齊毓這才咧開嘴笑了,倒是有幾分活潑的模樣:“為母妃分憂,兒臣高興呢。”
“明日蘭貴妃該下葬了。”雖說以副後之禮入黃陵,可人都死了,死後的殊榮又有什麼用?
齊毓知曉蘭貴妃和良貴妃關係不錯,寬慰了幾句囑咐她早點休息,這才告退離開了。
齊毓一走,良貴妃臉上的笑意就淡了下來。
“娘娘寬心吧。”白露招手讓人將茶盅撤下去,上前給良貴妃揉太陽穴。
“陛下如此冷心薄情,本宮不甘心啊。”
她一直以為,魏皇后謀害德妃和庶長子的事情皇帝是不知曉的,可瞧著如今皇帝的反應,怕是心裡早有了成算,即便如今被揭露卻也並不放在心上。
這等冷心冷情之人,又如何當得起她姐姐的萬般情意。
當年是在德妃入府為側妃,且懷了身孕之後,她才被做妾送去王府的,說白了就是去幫襯德妃的,在宋府,從來不虧待庶女,教養的也是極好的,她同嫡姐關係好,入王府是自願的。
可嫡姐死的蹊蹺,所有吃食她便是親自過問,也沒防住那些人暗中下手。
終究還是一屍兩命。
當年不發喪她就有些不甘,後來魏皇后生了齊曜,嫡姐的喪事才傳出去,外界都拿魏皇后和嫡姐比較,說一個有福氣上天眷顧,一個福薄命賤受不得,她當時恨不得衝過去將齊曜生生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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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能。
所以她萬般手段在齊曜不足三月的時候懷了齊暉,與魏皇后明裡暗裡爭鬥不休。
便是魏皇后如何使手段,她都不懼,她死心的,是齊眷的薄情。
“娘娘不必煩憂,左右魏皇后如今也嚐到了苦楚,奴婢瞧著太子殿下也不是個安分的,指不定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呢。”
良貴妃當然知曉。
齊曜和齊眷簡直一模一樣。
齊眷能做出那等事情來,齊曜又能差到哪去!
“奉月庵可是出什麼事了?聽聞今早回人了。”
白露道:“聽說是公主殿下身子不好了,陛下特意派了梁御醫前去呢。”
梁御醫是一直以來給皇帝看診的,深的皇帝信任。
“梁御醫都派去了,怕是病的不輕吧。”
良貴妃覺得這事有些怪異,卻又說不上來,只得按耐住心思。
“子敬還有幾日就要回來了,也不知道這一路上順不順利。”
兒行千里母擔憂,皆是如此。
白露又寬慰了幾句,良貴妃才算放下心來。她現在最擔憂的,就是齊暉了。
她其實是不太贊同齊曜那個時候去令丘山的,身為太子的齊曜已經有十個龍魚衛在手,若是他對齊暉下手,齊暉根本毫無生還的可能;但齊暉卻是堅持的。
後來也表明齊暉堅持的是對的,因為他出去沒幾日,帝京裡便不安寧起來,怕是齊曜也沒心思去算計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