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感覺讓兩人都有一種什麼都沒變的恍惚。
齊顧吃著忽然道:“郡主府就在綏親王府隔壁,你還沒有去看過吧。”
雖然吧,他並不覺得自己每日跑戚府有什麼,但他就怕萬一戚靜有什麼事情,他趕不及。
戚靜對他的態度越和善,他心裡就越不安。
他也曾給自己辯解過,大概是戚靜發現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了,肯定會插手,索性就不瞞著遠著自己了。
可這個理由,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絕對不是因為這個,至少,不止是因為這個。
“又不準備住進去,有什麼可看的?”她只有守著現在的這個‘戚府’,才能時刻提醒自己。
齊顧彎著唇角問戚靜:“那不如,在戚府給我準備個房間可好?不用太麻煩,就在你隔壁就行。”
戚靜無語的看著他,道:“你覺得合適麼?”
齊顧大言不慚:“我覺得挺合適的啊。”
戚靜攪著面前的魚湯,也勾了勾唇角:“真這麼覺得?”
齊顧正準備開口說是,卻見戚靜笑的格外意味深長,默默地將這個字嚥了回去。
於是轉移了話題:“陛下最近是不是提起你的婚事了?”
戚靜懶洋洋的應了:“是啊。”
“齊家人的事還操不完的心呢,倒是總惦記著我了。”
“那你……”
“拖著唄。”
婚事威脅不了她,畢竟,她在這帝京,也待不了多久了。
齊顧見戚靜不想提這個,便住了嘴,安靜的開始吃飯。
用過膳又去了千百味喝茶,兩個人直到未時末才打道回府。
路上穿行的馬車似乎比往日的要多一些。
戚靜掀開車簾瞧了一眼,道:“散朝了。”
這次的早朝,用時該是最久的。
齊顧也看了一眼,暗道這訊息也該傳出來了,等他回府,就該知道這件事究竟是怎麼解決的了。
齊顧將戚靜送回了戚府,原本是想在這裡聽訊息的,但一想戚靜這裡的訊息怕是要多出些什麼不能讓他知道的,於是便告辭了。
木香將人迎進去,換了新茶糕點,便帶著人出了綏安院。
水蘇不知去了哪兒,好一會才回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修樂。
“廣祿判了死刑已經入了死牢,魏壑則關進了大理寺,雖暫未做判決,但科舉舞弊的罪名算是落實了。”
水蘇將宮裡傳出來的訊息一一與兩人說了,完了還道:“齊曜妄圖買通莫食在滴血認親的水裡做手腳,莫食應該不會瞞著那正。”
不瞞那正,便是齊眷也會知曉。
“原本還愁著這事雖牽扯上了魏壑卻與齊曜無半分關係,如今看來,不用再多做什麼,齊眷自己腦補都能補出一大堆有的沒的。”
比如,這事齊曜知不知情;巧的是皇帝想要重用廣祿,廣祿卻是魏壑的人,換言之就是齊曜的人,這就相當於自己兒子在自己的視力範圍內安插了一個細作,不知道還好,知道了,便百般不是滋味。
皇帝的心思是這樣的,我的日後都是你的,你何苦現在想要。這往小了說沒什麼,往大了說,就是欺君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