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默默地走在水蘇身側,瞧著只到自己胸膛的氣鼓鼓的小姑娘只覺得好笑,又見水蘇竟然沒有開口問便走對了路線,很是驚奇。
“姑娘來過王府?”
水蘇瞟了他一眼,收回眼神並不說話。
氣性還挺大。
青天便隨口說起了齊顧的病情,以及這些天來往御醫等的說法,和開的藥方。
水蘇聽了只是冷冷的翹了翹嘴角,做了最後總結:“廢物。”
青天:“……”
真巧,他也這麼覺得。
他家王爺身體倍棒吃嘛嘛香,起初也不過是心傷,被這群庸醫越治越厲害,可不就是廢物麼。
水蘇尋著藥香進了齊顧的院子。
只見院子裡擺滿了各種蘭草,窗戶房門緊閉,不漏一絲光亮。
“將門窗開啟。”
青天揮揮手讓下人照做,跟著水蘇進了房間。
正廳除了器具擺設,左右的博古架上均放著不同品種的蘭草,水蘇瞧了一眼便不再看,抬步朝了裡間去。
越過屏風,一眼就瞧見了躺在床上的齊顧。
此時的齊顧雙眸緊閉面色蒼白,眼睛臉頰凹陷,頜骨突出,唇色乾裂,瘦的幾乎脫形。
水蘇看了一眼,轉頭很認真的看向青天:“你們王府是不是窮的快要吃不起飯了?”
青天聞言面上的嬉笑也擺不下去了,嘴角微抽,“姑娘說笑了。”
水蘇記得,一個半月前在禾木園門口,齊顧雖然眼神陰鷙面色不虞,但精氣神還是不錯的,不過短短一個半月,竟能將自己折磨成這副鬼樣子,也是厲害了。
“拿個痰盂來,另外備些熱水。”水蘇走近藥味更重了。
“上衣扒了,翻過來。”
青天對水蘇的醫術還是很信任的,吩咐好之後立刻聽從指揮,把齊顧上衣扒了。
水蘇從袖間拿出一個布軸,攤開後一排排長短不一的銀針閃著寒光,青天看的不禁後退了小半步。
他對這密密麻麻的銀針,實在是適應不來。
水蘇施針的速度很快,瞧著也很隨意,看的青天眼睛都不敢眨,就怕水蘇胡來真讓齊顧涼透了。
“宮裡的御醫肯定和你們王爺有仇,就怕他死的慢了。”水蘇最後一針下去,原本毫無反應的齊顧猛地抬起頭來,眼睛卻是閉著,張開嘴嗚啦啦的吐了起來。
那穢物味道著實難聞,還泛著一股股藥味。
齊顧吐完又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