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
鐵籠子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
昏迷中的林清被震動了一下,意識漸漸清醒。
“吧嗒!”
鐵籠子上,兩扇蓋子被開啟了。
刺眼的光,傾瀉而下。
林清剛適應黑暗的眼睛,在強光下忍不住閉上。
耳邊聽到了一片喧囂咒罵聲。
“新人!上來了!”
“最好多來幾個年輕女人”
“女人都是老大們的,也輪不到你賀老四。”
當籠子停穩,林清勉強睜開眼睛。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張張臉。
一張張興奮,貪婪,激動的臉。
看清了籠子中的情況,人們紛紛罵了起來。
“怎麼這次只有一個?還半死不活的?”
“不應該啊,以往最少都是10個。不過活著的最多7、8個。”
“一個?沒所謂,別搶,這次人是我們南山兄弟會的。”
“放屁!是我們洪幫的。”
林清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學歷史的,怎麼覺得這是奴隸主在販賣人口集市上,挑選奴隸的眼光節奏?
人群的爭論,升級為爭吵,以動手告終。
自稱南山兄弟會和洪幫的兩個壯碩男人,揮動鐵拳,打了起來,甚至從上面跌落下來,砸的鐵籠子一晃一晃。
兩人肆意辱罵,似乎將林清看做了一隻待宰的雞,誰贏了順手一掐脖子,就地拎走。
林清眉稜骨突突跳了兩下。
這個神秘空間給他的評價是【桀驁梟獍】,所謂外貌桀驁,內含梟鏡,說到底,這些都是過去形容不守規矩、桀驁犯上的詞彙!
就算林清出身不過一個絲,但也絕對是極有脾氣,極有個性的絲!
眼看著這群人莫名其妙守在鐵籠子前,跟人口販子似的等待搶奪自己,他如何肯幹?
在上面人們肆意鬨笑的加油助威聲中,兩人越打越是來勁,鼻子嘴角都打出血,依舊惡鬥不止。
但林清只是躲閃開兩人的拳頭,並不亂動。
兩個壯漢彼此廝打,終於倒在地上,扭打纏鬥,卻不防林清一個箭步,狠狠踩在上面壯漢的肩膀上,就勢一躍,便把住了鐵籠子邊沿,跳出了高達兩米的鐵籠子!
林清來不及多想,一頭撞開了看熱鬧的人群,發足狂奔,便朝一個方向逃去。
就算有人大聲叫嚷什麼,試圖攔在林清的面前,也被他一拳狠狠砸在鼻樑子上,慘叫一聲,被林清創出一條路,飛奔而去。
那兩個壯漢在下面打生打死,卻不提防這送上了的肥鴨子,居然張翅膀飛了,急的大叫怒吼,卻彼此掣肘,一時間誰也上不去,居然沒能抓住林清。
林清,在“街道”中狂奔。
之所以說是街道,因為這裡有建築,有人群,但建築都是低矮簡陋的草棚房或木板房,凌亂不堪,簡直比林清見過的最貧困的平民窟還要髒亂差。人群則是面容麻木,衣不遮體,甚至能看到有些暴徒在建築的陰暗角落,甚至是當街行兇,毆打、搶劫,還有,一聲聲哭喊慘叫,在各處響起。
鐵青色的天空中,一聲霹靂響起。
伴隨著雷霆霹靂,陰沉的天空中絲絲雨滴,無邊無際朝擁擠、骯髒、罪惡的街區,傾盆而下。本就狹窄泥濘的街道,頓時變成了一片水窪澤國。
此處城鎮,似乎面積不小,林清明明跑了十幾分鍾,依舊看不到任何邊界。
但隔著鐵青色的雨簾,林清能勉強看到,遠處一片黑壓壓的,似乎是山脈,又似乎是城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