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朝山回到房間,在俞嫂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靜靜地瞅著俞嫂。
“想好了嗎?”
俞嫂弱弱道:“我知道的就這麼多,錄音裡都說了,沒別的了。”
孔朝山遺憾道:“俞嫂啊俞嫂,我該說你什麼才好?到現在你還抱著僥倖心理,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俞嫂的臉色慘白:“真的,只有這些了。”
孔朝山收起遺憾,目色深寒:“車禍發生的當晚,夫人真的在家沒出去過?”
俞嫂的手指緊緊絞在一起。
“那為什麼孫大年要找夫人要錢?孫大年拿了錢,第二年就給他兩個兒子買了兩套房,都是大三居,還有那個胡杰,出獄後回了老家,對老家的人說他在晟州中了彩票,當年就蓋起了小洋樓,開了一家修理廠,孫大年是自己得癌症死的,但胡杰,說是游泳淹死的,可胡杰小時候被水淹過,以至於他後來再也不敢下河游泳,俞嫂,疑點很多啊,不要以為一個做偽證的死了,一個當替罪羊的也不在了,我就查不出來了。”孔朝山冷冷說道。
俞嫂越聽心越慌,胡杰就是太高調了,所以夫人才不放過胡杰,讓朱春來找人做掉胡杰。
原以為這兩人都不在了,死無對證,這下連胡杰的死都要被翻出來了。
“俞嫂,聽說你女兒在國外定居了。”孔朝山慢騰騰地說道。
俞嫂驚愕:“你……你想幹什麼?”
孔朝山笑了笑:“你說我想幹什麼?我在那邊有朋友,請他們照顧下你女兒唄!那邊等我電話呢!再拖下去,你外孫就要從幼兒園放學了,你女兒會去接他,搞不好,也會發生意外哦,比如車禍。”
“孔朝山,你不要動他們。”俞嫂嚇壞了。
孔朝山攤手,笑眯眯地眼中是令人不寒而慄的陰冷:“那就看你咯!”
俞嫂的心裡防線徹底轟塌,她就這麼一個女兒。
現在孔朝山拿她女兒的命威脅她。
夫人,對不起,我不能讓我女兒因為我遭遇什麼不測。
“那晚,大概八點半左右,夫人接到一個電話,我聽到那麼一耳朵,好像是二少爺在外面有女人,夫人開了車就出去了……夫人是氣壞了呀,她親眼看見了,但她沒有勇氣去跟二少爺鬧,她喝了點酒開車回家,結果撞到了人,她沒想到撞到的是三少爺,三少爺當場就沒氣了,夫人嚇壞了,打電話給她哥朱春來,朱春來有個朋友就是開修理廠的,剛好那時胡杰就在附近吃宵夜……”
老爺子坐在房間裡,手裡捧著兒子顧成霖的遺像,怔怔發呆。
咚咚,有人敲門,隨即房門被推開。
孔朝山恭謹道:“老爺子,俞嫂都交代了,三少爺,確實是夫人撞的,夫人看到了二少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喝了點酒,情緒失控,三少爺是當場身亡,夫人找了朱春來替她善後,胡杰是朱春來安排的替罪羊,那家修理廠是朱春來朋友開的,當時提供的修車記錄全是造假,夫人給了修理廠一百萬,證人孫大年也收了好處,做了偽證。所以……”
老爺子死死地摳著相框的邊,所以,他的成霖就這麼沒了,他最優秀的兒子就這麼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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