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茹責備地看了一眼魏坤,連忙拍了拍齊興的背:“陛下莫要動怒,太傅也是人老糊塗了,這宴飲正歡的時候,討論這些朝堂之事做什麼——”
“都別攔著他,讓他說!天天說朕冤枉忠臣,裕王都無話說,你一個太傅,緣何如此幫著劉斌說話!若是拿不出證據來,朕今日就治你二人結黨營私之罪,全都秋後處決!”
“陛下!”
“都閉嘴!”齊興冷喝一聲,看著跪的筆直的魏坤:“讓他說!”
君落心裡一悸,看向齊裕;後者面帶憂色,看著魏坤的眼神帶著不解和惋惜,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綻。紅衣女子收回了目光,伸手捻了捻耳垂,肉眼不可見之處,一個小人嗖地一下跳到桌子上,大搖大擺地走向了齊興。
魏坤將手中的筆供、口供、作證劉斌貪汙的地契和張三的遺書在地上擺開,向齊興行了一禮:“陛下,劉將軍貪汙軍餉,以此買賣田產地契,當時揭發此事的乃是軍營中一名小卒,名喚張三。張三的口供中說,劉將軍的副將剋扣軍餉,並對他們進行打罵,威脅他們如果說出去,就殺了他們。而這些地契田產乃是搜查劉府時搜出來的,到底是不是用軍餉買的,其實無從得知。”
“老臣昨日至天牢,說想見見證人,韓大人說可以,但要等到今日。結果今日,證人全家便死在了河道里,衙門說,已經死了兩日了。捕快發現了張三的遺書,上面寫著‘我知道他們不會留我,所以我寫下這些話,我之前說的全都是——’寫到這裡便斷了,臣與韓大人找人比對過字跡,確定是張三親筆所書。”說著,魏坤將那張紙雙手呈上,齊興揚了揚下巴,李公公立刻下去拿起,給齊興呈了上去。
“張三已死,我們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說是真的還是假的。故此老臣和韓大人進宮,想要面聖,可皇上那是頭疼昏迷,故此推遲。老臣心裡越想越覺得不對,便去了一趟軍營,自劉將軍被收押之後,軍營一直是兵部尚書曹大人代為管理,曹大人不止一次說過,軍營風氣良好,皆為劉將軍被打入天牢歡呼;可臣看到的,卻並非如此。”
席間一個人冷笑一聲:“魏大人如此說,便是指責本官虛報了?”
“是否虛報,曹大人心中有數。”魏坤淡淡道,繼續看向齊興:“老臣是和韓大人一起到的軍營,剛開始只覺得軍營士氣不高,後來發現劉將軍的下屬已經關押的關押、貶職的貶職,找不到什麼線索。老臣和韓大人告別,剛要回府,卻有一個偷偷跑出來計程車兵叫住了老臣。他說,他聽到了那晚的一切。”
“什麼一切?”齊興微微皺眉。魏坤諷刺一笑,冰冷的目光投向韓尚圭:“這,便要問問韓大人了。那一晚,你為何要去逼迫張三替你撒謊?”
“本官逼迫張三?”韓尚圭怒極反笑:“魏大人,你瘋了?”
魏坤神情淡然,向齊興一叩首:“陛下,臣說的屬實與否,陛下請那人上殿對峙便知。”
“哦?”齊興剛要宣,齊裕卻微微皺眉,向父皇道:“父皇,此事至今都是士兵的一人之言,以孩兒所見,不如將劉將軍的副官和現在軍營的副官叫來,也好對質。不然,這士兵大多是家境貧寒之人,無權無勢,極易被威脅,他們的話也不一定完全可信。”
皇帝眯了眯眼睛,覺得此言甚是有理,點了點頭:“也好,就按裕王說的,去叫人來。”
“是。”李公公領命下去了。
沈長歌對這個發展顯然有些懵,一轉頭,只見君落依舊神色如常地吃著東西,不禁低聲問:“這什麼情況?”
君落淡淡道:“不知道。聽著像是要翻案。”
“我當然知道是翻案了。”沈長歌忍不住想翻白眼:“我是說為什麼咱們要在這兒聽?”
紅衣女子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想聽麼?還不是因為餓了。”
因為餓了......這個理由可真是,太真實了......沈長歌暗暗腹誹,就聽到自己肚子也叫了一聲,君落看了他一眼,聳了聳肩,繼續吃東西。
她雖然不清楚齊裕的每一步動作,但是接下來的走向,君落已經完全預感到了。在還吃的下東西的時候,她可不想虧待自己,一會兒,恐怕就沒這個機會了。
喜歡君落傳請大家收藏:()君落傳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