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牛?”沈長歌愣了一下:“是那個女人的名字?”
君落點點頭:“她說她是龍王長女,雖然不知真假,但她確實很強。不過很奇怪,她為什麼不對你動手?”女子好似喃喃自語,沈長歌卻也是一樣的迷惑:這個名字格外的熟悉,卻不是止於聽說過的熟悉,而是和君落一樣,好像跨越了很久很久......
“不論如何,我能感覺得到她還在宮裡,她已經為禍世間,理應被收服。這是天道。”
天道麼......那一刻,看著少年堅定正派的神情,君落特別想問,那天道會如何處置她呢?
天庭。女媧宮。
仙樂陣陣,幽香縷縷,身著淡紫長裙的女神坐在寶座上,正在小憩。她身側,因果冊散發著熠熠光輝,其中一行行字跡,記得便是世間萬物的生生世世。往日的女媧宮總是熱鬧的,但自從白矖走後,螣蛇一個人也熱鬧不起來,慣常守著因果冊出神,幾次玉帝叫他去冥界鎮壓惡鬼也都推了不去,不知道這因果冊有什麼好看的。
不過天庭誰人不知螣蛇將軍最是寵愛自己的妹妹,如今白矖姑姑下凡,他自然是最牽腸掛肚的,只是不說罷了。
“娘娘,龍王來了!”童子通報道,女媧輕輕‘嗯’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請進來吧。”
“是。”
螣蛇顯然也聽到了,回過神來,微微皺眉:“他來幹什麼?”
女媧無奈地輕笑一聲:“你忘了?囚牛被貶五百年,如今期限已到,該回天庭了。”
“這種事情自有人接引,找到女媧宮來幹什麼?”螣蛇對龍王的怨念不是一星半點的大,依舊句句冰冷。女媧知他脾氣,只是搖了搖頭,就見龍王走進了門來,一身絳紫色龍袍,好不精神:“拜見女媧娘娘。螣蛇將軍也在啊。”
女媧笑了笑:“龍王不必多禮,想來是為了囚牛的事前來吧?”
龍王輕咳一聲:“果真萬事瞞不過娘娘的法眼,正是此事。小女五百年前與北斗星君相戀,醉酒誤殺了青華大帝座下的白象,被判剜去雙眼打落人間。如今五百年已到,只是還差一位接引之人......”
見龍王看了過來,螣蛇冷笑一聲:“本座公務繁忙,龍王另請高明。”
“螣蛇將軍不必如此。北斗星君當年替囚牛捱了天雷,又了封印小女,早已神魂消散,而北斗星君與將軍私交頗深,將軍是最好不過的接引人了。”早猜到螣蛇的反應,龍王也不惱,只是皮笑肉不笑,心中暗暗叫苦。他這龍宮怎麼就非和女媧宮裡這兩尊大神過不去了呢?
螣蛇看向女媧,女媧娘娘含笑點頭,見狀,後者頗為不情願地應了下來:“何時?”
“人間還差一天,將軍此時下凡,正能趕上。”
“本座知道了。”螣蛇淡淡應了一句,神情依舊淡漠。龍王又說了兩句客套話才離開,待他走後,女媧看了看螣蛇,目光有些無奈:“你答應的倒是痛快,以為誰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守了這麼久,終於等到個見她的機會了。”
螣蛇輕咳一聲:“娘娘說笑了,之前那丫頭誤入混沌,我便見過她一次。”
“如何?”
“......”螣蛇沉默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心疼:“雖知道是塵世浮雲,卻還是不願她經受那些,變成那般模樣。”
女媧輕輕嘆息一聲:“若非當年那人以命相搏,改寫了因果冊,你見她時,她早就和當年入了心魔的你一個樣子了。”
“世人時常覺得無力,兜兜轉轉,逃不開那個結局,他們稱之為因果宿命......實則不然。真正的宿命是,你以為你改變了,實則你的掙扎都一筆一筆寫在了這因果冊上,總有人以為自己高的過天,可哪怕是我或是伏羲,我們都要活在天命之下。”
黑衣男子微微垂眸,看著自己佈滿老繭的手掌,微微出神:“可是這樣的日子,有什麼意思呢?”
“當然有。”女媧笑了,有些無奈,又有些苦澀:“你以為的,永遠不是最終的。螣蛇,你們以後都會明白的,在我們身死之後。”
你知道有一個結局,和你真正到達一個結局,天地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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