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些的姑娘還想伸手碰一碰那火焰,卻又有些害怕,便縮了手在一邊:“你們不該去那邊的井口嗎,怎麼到這裡來?”
“我們本想找人問問情況,結果這偌大的御花園連個人影都沒有,好不容易才碰到你們兩個。你們剛才說彩兒為了和李侍衛相戀去井口許願了?這之後她便死了?”沈長歌問。
老嬤嬤和年輕的宮女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彩兒去許願的第二天,李侍衛便向換了一個人一般,對她噓寒問暖,當時我們都覺得靈驗極了,結果也就過了兩天吧,彩兒就被發現死在了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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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二人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沈長歌看向君落,恰好她也望了過來,眼底皆是一般的疑惑:“一個鬼,怎麼能做到......”
君落搖搖頭:“按理說這井底之鬼屬於地縛靈,不可能出井,哪怕是有惡詛牽引,可她既然昨日已經站在了麗妃床前,可見並非往常我們所說的厲鬼那般簡單。”
“可她又是如何能做到有求必應的?若是說迷惑人心還好,求子......”少年的聲音低了下去,一臉為難:“這又是怎麼可能?莫非是巧合?”
“不可能是巧合,不然麗妃娘娘也不會有惡詛。這確實是個問題......現在什麼時辰了?”
小宮女愣了一下,才發現在問自己,連忙答道:“已經酉時了。”君落微微頷首,將她一瞬的驚慌收入眼底,卻並未點破,向沈長歌道:“這樣,你我兵分兩路,你去守護麗妃娘娘,我在井邊等著。”
“啊?”沈長歌一下沒反應過來:“不該你守著麗妃娘娘麼?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待在她寢殿裡啊......”
君落撲哧一聲笑了:“你想什麼呢?若是那厲鬼真來了,你在門外就能逮住她。夜晚屬陰,那厲鬼的力量又會翻上一番,你蜀山劍法乃是至陽之劍,與她相剋,你守在宮外自然比我要強。”
“可是你守井邊真的沒問題麼?”沈長歌還是有些擔心:“要不你拿著這哨子,若是有變,你只消吹一下我便立刻知道,就能趕過來。”
紅衣女子看著那木削的哨子,輕輕一笑,拿了過來:“好,你也不用太擔心我,這劍主一名我好歹擔了四年,也是有些真本事的。”她這麼開了句玩笑,轉身往御花園的廢井走去,夕陽照在那一身紅衣上,好似黃昏出嫁的新嫁娘。
沈長歌恍了一下神,那一瞬間的熟悉變成淡淡的悵然,他晃了晃腦袋,向二人問了路往麗妃宮裡走去。
廢井。
這是一口爬滿青苔的枯井。井口,一顆三人合抱粗細的柳樹隨風搖曳,柳枝輕擺,嫋娜多姿。這個地方應該很少有人來,也是,誰會到這個陰森的地方來呢?沒有明媚鮮妍的花叢,沒有嶙峋怪石,也沒有美人。這口井和這一角好似已經荒廢了許久,和這華麗喧囂的皇宮格格不入,可是乍一眼,你又完全感覺不到違和,好像一切都存在的那麼自然。
君落緩緩揚起手,啪地對著空氣揮下一鞭,輕微的結界破裂聲淹沒在風中,突如其來的狂風吹拂著她的馬尾和鬢角碎髮,那女子卻只是看著眼前的枯井,沒有移開目光。
眼前的一切似乎變得鮮活了些,原本乾燥的土地變得溼潤,細細看去,從井的邊緣有汩汩鮮血流出。紅衣女子就像沒有看到一般,抬腳踩了上去:“很獨特的迎賓禮。”
沒有回應,周遭寂靜的可怕,可這種寂靜之中,讓人感覺到有暗流湧動。彷彿在蓄力的豹子,等待著一擊致死的機會。
“我一開始以為你只是個地縛靈,原來是我錯了。”君落在井沿上坐下,看了看自己揮鞭的左手,虎口處破了一道口子,可是鮮血還沒流出來便緩緩癒合了:“把你封印在這裡的人,確實不弱嘛。”
“可是你又為什麼,明明已經視結界如無物,還要留著這層紙呢?”
紅衣女子看向井底,正對上一張眼窩空洞的慘白鬼臉,血淚從眼窩緩緩滾落,落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上:“我要你死。”
君落笑了:“想讓我死的人不少,你可能要排到幾千年後。”
唰——長鞭一卷纏住那伸向自己的鬼爪,紅衣女子眉頭一皺,一躍而起,直接將那女鬼拉了上來——“啊啊啊啊!”黑長的頭髮好似被什麼緊緊勾住,女鬼慘叫著,君落揚了揚眉,卻並未放過她:“我真的十分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出井的。”
那女鬼半仰著頭,神情惡毒地看著她,身後忽然傳來一股寒意,君落側身避過那隻鬼手,剛要還手,那女鬼便掙脫了鞭子落回井中:“嘖!”女子狠狠一皺眉,眼看著腳下的土地變得正常,咬了咬牙。
“好,你要耗著,咱們就看看誰耗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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