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強,總是想贏,有爭勝心是好事,但不能失了本心。你可以為了贏拼命,但不能為了贏不擇手段。今早你和阿紅那一場,你劍術已經壓過他一頭,只是輸在了修為不足,體力力道都不如他,可是最後阿紅卸了力道,你趁其不備方才把他打倒,這就是小人行徑。落落,哪怕你一事無成,我也希望你是個磊落的人,永遠別被執念迷了心,變得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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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的少女動了動,小聲喃喃,有些失落有些委屈:“......可是你讓我滾。”
你怎麼能說讓我滾呢?你罵我什麼別的都好,你為什麼要說讓我滾呢?
“你把我撿回來的......你又讓我滾......”
少女小貓一般嗚咽著,越想越生氣,一口咬在了上官霖肩頭。眼淚爭先恐後地掉在他衣服上,君落咬的並不太用力,上官霖心裡卻像被咬了一口,很疼很疼,陪著她疼。
“落落別哭了,師父錯了。”白衣男子輕輕拍著她的背,心裡把早上盛怒中的自己罵了一百八十遍。君落也清醒過來,聽著上官霖溫柔的哄話,輕輕點了點頭。她的目光有些迷離,一會兒想到死去的父親,一會兒又想到上官霖陪她的每一天,她沒有了家,卻在殺父仇人的家裡重新感覺到了家的溫暖,老天爺到底和她有多大的仇,要開這樣諷刺的玩笑?
君落最後又睡著了,是上官霖一路抱回去的。他拿這丫頭實在是無可奈何,明明自己氣夠嗆,反過來還捱了一口咬,把她委屈的不行。不過那一次之後,上官霖不管和君落動多大的氣,都不會再說滾字。
這似乎就成了二人之間的禁忌,哪怕偶爾因為些事情吵架,都一定要面對面吵完,再沒有一個人甩手先走的情況,彷彿只要這樣,就可以抵制命中註定的離開。
“洛陽除妖為什麼不讓我去?”紅衣女子揮開紗簾,大步流星地往屋裡走,語氣有些質問的怒意,當看到上官霖面前跪著的兩兄弟,君落握劍的手緊了緊,神色有一瞬僵硬,卻很快恢復:“你不是準備讓阿橙帶靈雀讓他沉穩些嗎,為何還讓他去?我不行嗎?”
上官霖看了看跪著的阿青阿綠,淡聲道:“你們去吧。”阿青阿綠應聲退下,轉身時,阿綠給君落遞了個眼色,君落恍若未見,向前走了兩步,待那二人離開後方才問:“是上次曹州的事?”
“嗯。”上官霖點點頭:“曹州和虞氏的衝突,你太冒失了。他們兩個比你大十歲也跟著你冒失,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罰去劍爐當一個月苦力稍示警告。”
君落抱劍冷笑:“曹州加固鎖妖塔一事你讓我負責,如今你把阿青阿綠罰了,不如也把我罰過去算了,免得洛陽除妖一事忽然換了人,外面風言風語說個不停。”
“外面哪兒來的風言風語?”白衣男子微微皺眉:“落落,劍莊從在仙門中站隊,也從未惹事上身,凡事無為自在,你在曹州當著仙門那麼多人的面將虞天姝大罵一通,雖說你罵得對,但未免太高調了些;退一步說,就算要教育虞天姝,她哥哥還在場呢,哪裡需要你站出來?”
“要不是她冒冒失失,劍莊至於傷那麼多人?我就是看不慣她這種嬌氣的小姐,除妖並非兒戲,她卻優哉遊哉賞玩一般,她那哥哥寵她快寵上天了,哪裡捨得教育她——”
“落落!”上官霖打斷了女子的話,目光復雜地看著她良久,話到了嘴邊,猶豫良久,他緩緩道:“槍打出頭鳥,淩氏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如今虞氏、夏氏、蜀山三足鼎立,仙門中看似和諧實則暗流湧動,劍莊能像現在一樣置身事外已屬不易,沒必要再把自己置身一個危險境地。”
槍打出頭鳥,淩氏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紅衣女子沉默了一下,她看著自己懷裡的寶劍,那是她十八那年上官霖贈她的佩劍,聽凝姑姑說,是他親手鑄的。當時她不理解為何劍柄是纏繞的雙蛇,阿橙開玩笑說可能是覺得君落有些像蛇蠍美人,看著是花瓶,實則聰明的很,現在她再想想,竟然真的覺得上官霖是這樣想。
他是想說她和淩氏一般盛氣凌人了?
“師父。”上官霖抬頭看去,那人微微笑著,笑容自嘲還有幾分落寞:“你現在是不是覺得,給我些權力,你後悔了?”還不等男子開口,君落深深向他一拜:“君落學藝不精,沉蛟潭一役傷了肺腑,理應臥床養病,弟子告退。”
那人轉身離開,身後也沒有一聲阻攔,君落迎著刺目陽光閉了閉眼睛,放下了紗簾。
有些人你一旦擁有過,就再也放不開手;但若抓的越緊心越痛,不妨斷手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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