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明帶她出了戰營,葉靜涵見到一輛軍車停在不遠處,幾名士兵侍立在一旁,手持長槍,站姿嚴謹在等候他們,葉靜涵不禁問道:“鍾侍衛,這裡不是南地的駐紮營地了嗎?怎麼還需要開車。”
鍾明悠然一笑,說道:“不瞞葉小姐,別看我們少帥年紀輕輕,他做起事來卻像足了統帥年少的樣子,幾年前統帥走後,軍中所有重擔都交到他手裡,那年少帥不過十七歲,就要承受著多少人承受不起的重擔,若不是他自幼性格沉穩,心中志向宏遠,事事親力親為,才能造就今日南軍的紀律嚴明。否則,唉。。。。也難為他了。”鍾明說到一半,長嘆了口氣。
葉靜涵靜靜的聽著,心中莫名的感到悲傷,於是說道;“宋哥哥自幼心中就有宏圖大志,如今成為一方統帥,也算是了卻統帥的遺願,只是這些年也難為他了。”
“少帥這些年日理萬機,每到夜裡這個時候,他都要親自到前方視察士兵操練,加上南北大戰在即,自然不敢鬆懈半分,幾個月前在這裡駐紮的時候,他就把營地安排在後方,所以這裡開車過去還要十多分鐘,所以就有勞葉小姐忍一忍。”
“鍾侍衛,你們少帥都親自在前方排兵佈陣,上陣殺敵,我不過坐在車裡,又有何幸苦可言。”葉靜涵莞爾一笑,不等鍾明回應,已經走過去自己坐上車。
鍾明見狀,親自坐在司機位置開車送葉靜涵前往宋淵的駐紮營地。
車子一路走在砂石地上,顛簸一路到了宋淵駐紮的營帳,葉靜涵遠遠在透過車窗就看見宋涵站在戰營外等候,待下了車,連忙走了過去,叫了一聲,:“宋哥哥。”
宋涵站在營帳外,見葉靜涵從車上下來,徐徐向他靠近,夜色下昏黃的燈光照著她的身影倒映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一雙眼睛盈盈如秋水,既清又澄,宋涵看了幾秒才恍然回過神來,待得走進,看見她身穿西式棕色褲子,上身是白色滾花邊的襯衫,腳下一雙牛皮靴,顯得英姿颯爽,驚訝的問:“靜涵,你怎麼來了。”
“是不是沒事就不能來了。”葉靜涵盈盈衝他一笑,宋涵心中一喜,本想走過去牽起她的手,轉眼見鍾明還有士兵都在一旁守著,眾目睽睽之下總會失禮,於是笑著應道:“你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只是這軍中戰地,不適合你女孩子一個人孤身前來。”說罷也親自揭開幕簾,側身站在一旁,讓葉靜涵進去。
葉靜涵見他這樣,笑盈盈的走了進去,只見戰營裡地方不大,佈置也簡陋,戰營中間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滿各種戰報,報紙,身後還有一個臨時充當書架的架子,架子上放滿各種戰事謀略的書籍,在架子中間,有一個格子裡面放著一個白瓷花瓶,花瓶裡插著一枝四季竹,青翠的葉子在空蕩蕩的營帳裡增添了一分氣息,葉靜涵四處觀望,她雖然知道營地生活艱苦,只是不曾想到竟然連少帥的營帳也簡陋如此,心中正惆悵,只聽宋涵來到她身後,說道:“這只是我夜裡前來視察訓兵用的一個臨時帳篷,地方有點簡陋,你不要見怪。”
葉靜涵聞言轉過身,就見宋涵含笑看著她,兩人距離並不遠,葉靜涵彷彿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煙味道,這種只有常年呆在軍營裡才有的獨特味道,頓時讓她感覺從未有過的熟悉又陌生。
宋涵一直望著她,見她此時愣愣出神,笑著說:“是不是感覺不習慣。”
葉靜涵悠然一驚,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嘆息說:“這些年難為宋哥哥你了。”
宋涵聞言哈哈一笑,此刻也毫不避諱的拉起她的手,說道:“靜涵,出國幾年,也倒是變了個模樣,連性情也變了不少。”他拉著她的手走到書架的後方,揭開簾子,眼前赫然出現了另一個營帳,葉靜涵驚呼一聲,:“宋哥哥,想不到這裡內有乾坤。”
宋涵笑著帶著她走進去,說道:“這是臨時用來休息的營帳,不便與外面相接,所以只能藏在書架後,你別看這地方雖小,卻也五臟俱全。臥床,書桌,沙發,茶几一應俱全。”宋涵一樣一樣的指給葉靜涵看。
葉靜涵目不轉睛的循著他的手指看的真切,見宋涵像個小孩子一樣拉著她坐在沙發上,親自為她沖茶煮水,她不禁笑道:“宋哥哥,你就被跟我客氣了,我坐會就要回去了。“
“那也得喝杯水,你好不容易跑來一趟,難道我連口茶水都不招呼,豈不是我的錯。“宋涵打趣的看她一眼。
葉靜涵微微一笑,看著他忙碌的洗杯子,放茶葉,沖茶,動作嫻熟,不禁好奇:“看樣子你倒是經常喝茶。”
宋涵聞言失笑,:“為了解乏而已,平日都是侍衛他們準備的。今天你難得來一趟,我拿了你以前小時候最喜歡的龍井,你喝喝看味道還是不是一樣。”說罷為她遞上一杯清澈透亮的龍井,葉靜涵聞了聞,只覺芳香四溢,忍不住拿起來抿了一口,驚疑的說:“這茶葉乃是上品,宋哥哥竟然有這等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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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涵悠然一笑,說道:“這是前幾日軍中一老將軍送給我的,據說這茶只有一顆,種在高山之上,只取剛出芽的心蕾作為飲用。”
葉靜涵赫然一驚,笑著說道:“今日有幸喝到,還是多虧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