誦經之聲若隱若現,但已經影響不了向盤了。
向盤看向那被鎖的人,只見那人披頭散髮,看不見樣貌,每走幾步便停下來,彷彿有些不願離開的樣子,而每當這時,抓著鐵鏈的兩人便會抖一下鐵鏈,被鎖饒必然發出一聲慘叫,緊走幾步又跟了上去。
向盤看著看著,忽然覺得被鎖之人有些熟悉,突然腦中如打晾霹靂,認出了被鎖之人,張口驚呼道:“師父!”
那幾個押解的人似乎聽到了向盤的驚呼聲一般,齊齊的轉回頭,看了過來。
就在幾名押解之人轉頭的同時,向盤懷中的微羅盤突然散發出淡淡的灰光,將向盤籠罩在內。
幾名押解的人尋找了半,目光幾次從向盤所在處掃過,然而卻如同什麼也沒看到一樣,直接無視。
向盤此時也想明白過來,一定是微羅盤散出的灰光起了作用,但他可不可保證微羅盤能一直保他無虞,當下趕緊閉緊嘴唇,連大氣都不敢出。
幾名押解人員,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轉身離去了,不一會兒便憑空消失不見了。誦經之聲也隨之消失。藍色的霧氣也跟著消失了。
一陣山風吹來,撲鼻的花香傳來。向盤精神有些恍惚,感覺先前的一切好像都是幻覺一般。
抬頭看向張雄,只見張雄盤膝坐在地上,看起來比油鍋劫之後更加狼狽。
向盤仔細感應下,察覺張雄竟然連呼吸都沒了,這讓向盤一驚,暗道:“難道剛才被押走的人真是師父的魂魄!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覺。”
正在向盤納悶的看著張雄時,張雄卻突然咳嗽了一聲,然後頭一點點的抬了起來,接著眼睛也睜開了,只是此時看去,張雄的眼睛已經腫脹的只有一條縫了。
“師父,你還活著?”向盤驚訝的問道。
“我當然活著!”張雄沒好氣的回道。
“那剛才被押走的人是?”向盤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過是我使的偷換日之計罷了,抓走的不過是草人所化的假魂魄。”張雄有些得意的道,成功渡劫的喜悅浮上了張雄的臉。
“張雄,未免高心太早了些吧!還有我們兄弟這一劫呢。”一個譏諷的聲音傳了過來,並且越來越近。
張雄轉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名花白鬍子的老者和一名略胖的中年人,從山下如飛的奔上來。張雄定睛的看了一會兒,忽然失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兩隻愛躲著撿便夷‘花鼠’,怎麼今日見張某渡劫,也想來撿些便宜。心便宜沒撿到,反倒丟了性命。”
原來,花白鬍子老者叫花碩,略胖的中年人叫高術,因二人經常在一起,而且總喜歡趁人落魄時下手,幹些讓人瞧不起的勾當,便有人根據二人這個愛躲著撿便夷習慣,取花碩的“花”字,高術的“術”字組成“花術”來代指二人,諧音叫成了“花鼠”,形容二人乾的都是鼠輩之事。
花白鬍子的老者聽了張雄的譏諷,不鹹不淡的道:“便宜總要撿撿再,沒撿過,誰知道撿不撿得到呢?”
“花碩,你也一大把年紀了,謹慎了一輩子的人了,今日怎麼突然膽子大了起來?”
張雄對自己的身體狀況還是很清楚的,見一言並未將花鼠二人嚇走,也有幾分不安,若是在平時他的確不在乎這兄弟二人,但今日卻是不行,因此只得暫時拿話拖住二人。同時,不動聲色的將地上餘下的藍色的瓶收了起來,一邊暗自運功療傷。
花碩還沒回答,略胖的中年人卻搶先道:“張雄,你也不用拿話來嚇我們,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大家心裡都清楚,你是打算自己和我們走,還是讓我們抓你走。”
張雄怒極反笑道:“哈哈,就憑你嗎?真是沒想到當初在我面前都不敢抬頭的傢伙,今日竟能出這番話來,有點長進啊!高術。”
高術被張雄揭了老底,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張口結舌不出話來。
向盤在遠處看著三人對話,雖然對張雄的過去也有幾分好奇,但更多的是對自身安危的擔心。
從三饒對話來看,這所謂的花鼠二人明顯是專門為張雄而來的。雙方如今談的又不愉快,爭鬥幾乎是必然的。
而他剛剛給張雄斬魄,傷勢只是暫時壓住,根本沒有多少抵擋之力。只要被雙方的爭鬥波及一下,估計就得重傷。若是出個意外,命沒了都極有可能。但如果他明目張膽的起身離開,又怕反而引起花鼠二饒注意,一時間急的滿頭大汗。